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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恨的,他也确实恨——恨安齐做这些混蛋事,更恨安齐会那样臆想他——然而这恨就像水面上漾的一层浮光,亮,晃眼,喇喇地刺人,却也是薄的,碎的,倏而就逝了。他不能不承认他心里是有欢喜的。很大的、悄然的欢喜。在外漂泊那么些年,从时运的缝里挣扎苟活,苦守着一点薄财、一点无根的希望,身如浮萍零落,突然之间,他就又有家了,他的齐儿长大了,回来了,给了他家,他又有地方去、又有地方回了,他怎么能不欢喜。然而他也知道,好些东西是不对的,比如他齐儿不应该把那物事插进他屁股,还往里面射。这让他脸孔发烫,浑身羞得打颤,想缩成一团,谁也弄不到的一团,可身子里又痒痒的,又羞又痒,越羞越痒……
这让鹿青很丧气。老爷说过,做人不能不知羞。可羞起来好快活啊,虽然他会气,会悔,会恨自己劲儿一到什么水都往外流,可真的好……幸好他这一阵子变回了鹿。也不知是不是力气耗尽了,怎么样都变不回人。
他想这样也挺好。晒晒太阳,和安齐吹吹草,像极了以前的日子。如果安齐舍得告诉他老爷在哪就更好了。可安齐也不怎么跟他说话,说出来的话也无关痛痒。鹿青拱他,他就眼睛亮亮地盯回来,盯得鹿青一怔,刹那间仿佛魂都飞了一下,只剩个壳子晕乎乎地想着,也挺好,也挺好……
我真的手速非常非常慢啊,而且又要没存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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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安齐这阵子很快活,飘飘忽忽,像浮在一场旧梦里似的。梦里有个永远等他的家,有永远陪他的人,就在那里候着,日出日落,一天一天,仿佛什么都不会变。
安齐这几年走南闯北,积攒出点家业,成天到晚可以有折腾不完的事。一日他到底推脱不过,早晨碌碌地去,晚上又碌碌地回。回来后打开院门,他小妈正趴着吃草。苜蓿的清香裹着夕阳的金风,飒飒地,半明半昧地浮动。
安齐一下子笑了。他突然感觉心满满的,疲惫而轻盈,在余晖里暖而鲜活。
他似乎已走了太长太长的路,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和事。他走得太远了,走得太久了,走得忘了自己是要去哪,要干什么。而这一刻,他似是恍然从迷惘中知觉了,他突然再也走不动了——兜兜转转,他所求的似乎就是这么个方寸之间:一片院落,一个全心全意顾他的人。
他想这样过一辈子。
之前的几年里他东奔西走,把自己的心一层层藏了起来,再看当年的安家往事,只觉得他当年是年纪太小,被他小妈障了目——他小妈是个天生狡猾的精怪,太狡猾了,一颦一笑,卡着人心上最软的那处,不露声色地勾得一家的男人都要他。临到头,他又像求欢的母鹿一样,只要那匹最大个的、最壮的。
安齐由此对他小妈遥生出许多切切的怨与恨。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气急败坏地找回来要养他。
再见他小妈,他小妈在看摊。周遭熙熙攘攘,吆喝的、讲价的、挑挑拣拣的,来来往往。他小妈立在那,格格不入地,似乎与周遭离了很远,一双鹿眼懵懂地瞪着,敛着袖子,咬着唇,那么惶惑,那么伶仃。
安齐的心一下就软了。他想把他小妈揽进怀,揽到他的心尖上,再一点一点地揉捏,揉捏回那个热烫的、鲜活的样子,要笑,要闹,要盈盈地看他。可他又轻轻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被他小妈骗了,不要再被骗了。他小妈本就擅弄人心,何况以安老爷的手段,就是块朽木都能开出七窍——他小妈被安老爷养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会有多狡猾。
于是他尖酸地自保着,去和他小妈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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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他也不是不后悔的。
与他小妈相处,他总是在后悔。他似乎总在隐隐地警惕着,警惕着他小妈每一星要抛弃他的痕迹——那是扎在他骨里的锥刺,恍惚间泛着寒意。他恼怒,乍惊似地,一团火惶惶然地烧着,伤着,黏连着——他恨不得用牙、用眼、用阳具、用一切的肉与血把他小妈凿进自己身体里,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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