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各有各的算计(2 / 2)
要我舍弃性命身家为东林党奋力一搏,怎麽可能!
王之寀看着崔景宗,急切地说:「事情是这麽一件事,在下也说得清清楚楚。自强公,你贵为天官,百官领袖,如何应对,还要请你为众人指出一条明路。」
「阉党已经土崩瓦解,我们也不好咄咄逼人,不如见好就收,如皇上所言,大家偃旗息鼓,把精力放在国事民政上。」
「好!自强公说得对!」
「不过杨涟丶左光斗丶周朝瑞丶袁化中丶顾大章六君子还在狱中。既然双方罢兵,杨左六人也该开释...」
李宗延迫不及待地附和道:「杨左等收受熊廷弼贿赂的罪名,已经查明是田尔耕丶许显纯诬陷。
当事人熊廷弼不仅没有承认,还被恩旨赦免,白身效军。
杨左等人本该无罪释放,现在又无中生有冒出内奸失职案和有伤风化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之寀看了一眼李宗延,心里更加不满。
他身为刑部右侍郎,很清楚刘保父子和韩宗功内奸案有多严重,各种文书白纸黑字说明杨涟确实有失职的罪过。
还有左光斗,违例狎妓漂昌,还白嫖不给钱,被店家出告。虽然不是什麽大罪,但确实违反律法了。
结果在李宗延的嘴里,成了无中生有,欲加之罪。
在这些正人君子心里,只要我秉承天理丶一身浩然正气,做的任何事丶说的任何话都是对,些许瑕疵都是小节,不足为患!
王之寀懒得跟李宗延争辩,继续问崔景荣:「崔公的意思是我们其它都放下,只盯着杨左六君子之事,争取让他们早日结案出狱?」
「对,景逸先生(高攀龙)丶鹤亭公(赵南星)被阉党所逼,退避江湖,临走前把杨左等人托付给我等照顾。
而今拯救杨左出狱,对于我们来说,是道义!」
王之寀沉默了几十息,赞同地点头附和:「自强公所言极是。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齐心协力,上疏请查明杨左六人案件,尽快结案,救六人出狱。」
出了王府,崔景宗和李宗延不约而同地看了一眼王府,默契地钻进崔景宗的八人官轿里。
「王心一被吓破胆了。」李宗延捋着胡须嘲讽着,「色厉内荏之徒,以为有几分小聪明就可以与我等并列于世。
现在原形毕露,被我们不识文字丶粗鲁蛮横的皇上一吓,居然吓成这个样子。」
崔景宗看了李宗延一眼,嘴角闪过一丝讥笑,不动声色地说:「杨左六人没有什麽用处了,在狱中还是在外面,都没有什麽区别。
把他们六人救出来,我们也好给景逸先生和鹤亭公一个交代。两人的徒子徒孙,遍及朝堂地方,势力不容小视。」
「老夫晓得,自会安排几位御史轮流上疏,为杨左二人鸣冤。不过我们不能就此停下,去了一个阉党,又来了一个制置司。
皇上这是明摆着把帝党的招牌挂了出来。要是让其得势,以后还有吾等容身之地?」
李宗延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崔景宗,又问:「你有写书信给象云公(韩爌)吗?」
「写了,回信应该还在路上。」
李宗延点点头:「老夫也给季晦公(刘一燝)写了信,回信也应该在路上。
不管如何,我俩要同心协力,稳住朝局,静待其变。」
崔景宗点点头:「知道。现在朝局的关窍全落在银子上。老夫派人潜行出京,跟着魏忠贤,密切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嵩毓公,你那边准备的如何?」
「妥当,只待时机。」
...
崔景宗和李宗延离开后,王之寀回到书房里,心神不宁。
突然有仆人来报。
「老爷,有两人投帖来拜。」
「谁啊?」
王之寀接过名帖,打开一眼,吓得差点把两份名帖丢了出去。
「他们怎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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