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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汪文言丶冯梦龙和凌蒙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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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寀心神未定地在前院花厅等着,很快家仆带来两人,正是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使张艮,保安司指挥使梁之挺。

下午还在紫光阁见面,怎麽突然来拜访?

难道带了皇上的旨意?

不会吧,如果是带了皇上旨意,早就大声言明,好叫自己开中门相迎。

难道有什麽密旨和口谕?

今天下午王之寀在紫光阁,已经被朱由校的手段和心计吓到了,这种当面亲身感受带来的冲击感,是崔景荣丶李宗延等人完全无法理解的。

现在听到两位锦衣卫指挥使联袂赶来,王之寀心虚不已。

「王侍郎,张某/梁某贸然造访,还请见谅。」

王之寀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动着,笑里带着几分僵硬,「两位上使,实在是客气了。

请坐,快请坐!

来人,上茶,上好茶。」

等到仆人端上好茶离去后,王之寀小心翼翼地问:「两位上使,请问有何指教?」

「皇上叫我们俩来问王侍郎一件事。」

王之寀端茶的左手猛地一抖,茶杯加杯垫斜落到桌面上,里面的茶水泼了出来,浇在他的手上,烫得他呲牙咧嘴。

但顾不上手上的痛,连忙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有何事问臣?」

「王侍郎既然是梃击案参与者,那麽可知此案是由谁策划的?」

王之寀喉结上下抖动了几下,答道:「此事内幕在下原本也不知。那时东林党势大,还看不上我这个刑部主事的陕西土鳖。

后来他们看到我于刑讯有一套,便勉为其难地收纳下,让我参与其中,帮忙把口供弄得更完整,于是便知道了幕后之事。」

王之寀也不藏着掖着,乾脆全部抖落出来。

「此事是镇江府金坛人于玉立主谋。他是万历十一年进士,与东林党顾宪成往来密切,莫逆之交。

正如皇上所言,万历四十二年慈圣皇太后崩逝,时为太子的光宗先帝失去最大的庇护。

东林党闻知郑贵妃那边蓄势待发,准备对光宗先帝发起弹劾,『惑于女色』丶『荒淫无德』,据说还抓到了光宗先帝与神宗先帝身边美人私通的把柄...

这边也不知真假,只觉得太子情况危急。

几经商议后于玉立决定先下手为强。只是他隐居地方,便叫汪文言进京具体执行。

原本计划如皇上推测的一样,张差是被哄骗来的,内侍是真的,却是王安找来的可靠之人。

汪文言原计划也如皇上料想的一样,留白即可,不会留下多少把柄

偏偏当时鹤亭公(赵南星)丶南皋公(邹元标)丶修吾公(李三才)均未回朝,朝中东林党人以刑部给事中魏应嘉为首。

我看得出来,进士出身的魏应嘉看不起仅为监生的汪文言,把汪文言的计划一顿鞭挞,斥为无物,然后增添了那些画蛇添足的事。

当时我也骑虎难下,只好也配合着做些事...」

张艮不动声色地问:「汪文言?就是天启初年,挑拨齐楚浙党内讧,让东林党逆势翻盘,现在被下在诏狱的那一位?」

「对,就是他。于玉立远在原籍,他根据往来书信,断定太子危险,便建议立即采取行动。

只是那时他身体不好,不便远行,便举荐了南直隶歙县布衣汪文言,派他去了京师,捐了国子监监生,留在京师,全盘主持梃击案。

开始还按照汪文言的部署和指挥行事,不想到了中间,魏应嘉接手了去,就开始走样。一顿瞎折腾,非要指名道姓点出庞保和刘成,说这样才叫证据确凿。

结果神宗先帝御批叫两人去刑部,与张差当面对质。

这事眼看要露馅,魏应嘉以生病为由,撇下一切躲了起来,幸好汪文言接手,略施小计,让郑贵妃一党惊慌失措,逼杀了张差,这才敷衍过去...」

「后来呢?」

「梃击案巩固太子东宫位,魏应嘉跳出来四处吹嘘完全是他的功劳。

到了天启年间,汪文言又主持挑拨齐楚浙党,为东林党立下大功,又被魏应嘉抢在前面,到处鼓吹是自己的功劳。

有知情人愤然他的无耻,加以辩解,指责魏应嘉。

魏应嘉恼羞成怒,又见阉党凶焰勃然,便心生毒计,四处宣扬汪文言的种种事迹。

原本默默无闻的汪文言很快就名满朝野。田尔耕和许显纯肆虐时,第一就把此人抓到诏狱。」

张艮点点头:「本官清点诏狱人犯时,确实有他。被拷打的最为严重,金创医几番医治,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据说许显纯严刑叫他攀咬杨涟,他只是笑着说,天下可有贪赃杨大洪?」

梁之栋忍不住赞叹道:「果真有勇有谋,忠贞不二。可惜遇到一群猪队友。」

王之寀一愣:「猪队友?」

张艮在旁边解释:「这是皇上常说的词,专指那些忙帮不上,专门坏事扯后腿的同伴。」

不愧是皇帝近臣。

梁之栋继续问:「皇上还问,梃击案一出,朝野舆论立即沸腾。官厅衙门丶酒楼勾栏丶大街小巷,无不议论,民情汹涌之势,着实吓坏了郑贵妃一党。

此事是由谁操办?也是汪文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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