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猜我是谁?(4k)(2 / 2)
「哎,再猜,再猜!」
还要继续猜?!
老者这一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下意识瞥了眼自己的手心,那里还在不断滴落着银白色的血液。
此人修为深不可测,又分明是儒家一脉,先前两个猜测竟都不对的话
老者喉头滚动,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尊驾难道是专程从文庙赶来的某位老爷?」
这一刻,他满心都是惶恐,生怕杜鸢再轻飘飘丢来一句「继续猜」。再猜下去,他就得往文庙的陪祀圣人们身上去想了,可那样的身份,他连想都不敢深想!
好在杜鸢也觉得火候差不多了,笑着开口:
「不是,都不是。」
前半句刚落,老者只觉眼前一黑,险些直接昏死过去摔进江里。好在一阵剧烈的晕眩过后,他终究没等晕过去,就听见杜鸢的后半句慢悠悠传来:
「我虽属儒家一脉,却和文庙没什麽牵扯。」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险些让他气血逆行,冲破头颅。
一瞬间,他差点破口大骂:
「你既然不是文庙的老爷,装什麽装!」
可一想到自己打不过对方,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修士,尤其是能活到今天的修士,最是深谙「低头」二字的道理。
也就在这时,杜鸢慢悠悠地又开口了:
「就是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前不久分别在青州和西南闹了点动静的一僧一道?」
说这个?老者听得一头雾水,却还是下意识点头:
「如何能不知道?青州那位佛爷,硬生生撬开了大世;西南那位道爷,更是敢硬撼天宪!这两位的事迹,天下修士谁人不知?也就凡俗百姓还被蒙在鼓里罢了!」
说着说着,老者脸色又是一变,惊声道:
「你难道是这两位中的某位派来的人?」
只是如真如此这两位未免也太不把文庙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吧?
杜鸢依旧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哪能是他们派来的?我与他们本就相识,平日里也常常聚在一起,互相论道罢了。」
这话落进五人耳中,几人只觉脑子「嗡」的一声,齐齐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
这哪里是什麽「互相论道」?这分明是在说,他与青州佛爷丶西南道爷那两位惊世人物,竟是能平起平坐的伯仲之间!
「你你你你你!」
巨大的震惊捏死了老者的心神,他手指着杜鸢,嘴唇哆嗦着连道五个你字,后续的话却是怎麽也说不完整。
他心里何尝愿意信这个?可他不敢赌!
毕竟眼前这人,他是真真切切打不过,半点侥幸都不敢有!
恰在这时,杜鸢脸上的笑意骤然敛去,沉下语气:
「我今日饶你们性命,是盼着你们经此一事,能知错改错丶悔过自新,不是让你们回去后,又琢磨着怎麽把今日丢的『颜面』给找回来!」
老者没敢接话,只片刻都不敢眨眼地打量着杜鸢,内里满是审视,却又藏不住那股子深切畏惧。
此刻他脑子里只剩一个翻来覆去的念头:这人.难道真的身持大位?
佛家求果,道家占余,儒家臻润。
这三教大位,但凡得其一者,便是世间真仙,是实打实的天上之人!
与他们这些山上人比,有着本质的区别。
且这份区别,甚至比他们和山下人的区别还大的多的多!
其馀四人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只缩着身子,满心畏惧地等着杜鸢往下说。
杜鸢抬手指了指他们:
「你们回去之后,务必痛改前非。若是敢再犯,即便我不在你们跟前,也自有法子让你们知道什麽是分寸丶什麽是轻重!」
说罢,杜鸢摆了摆手,语气又松了些:
「去吧,去吧。我这番话,你们信与不信,都随你们。」
末了,杜鸢看向他们,眼神意味深长,缓缓道:
「信了,自然是好事。不管你们是真心悔改,还是假意敷衍,只要守着我今日的话,便能安然无恙。可若是不信呵呵!」
虽没明说不信的后果究竟是什麽,五人却已听得毛骨悚然,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直往头顶窜去。
老者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猛地起身踏在江边一块凸起的岩块上,对着杜鸢匆匆拱了拱手道:
「我等告辞!」
杜鸢并未应声,只将目光专注地望向那江河交汇之处,仿佛全然没将他们的离去放在心上。
见状,老者更不敢有半分多馀动作,忙带着身后的门人,灰头土脸地驾着术法,迅速消失在江面尽头。
一息,两息,三息。
杜鸢看似对五人的去向毫不在意,实则正全神贯注地凝神试探——他要看看,自己能否穿透这江河的阻隔,窥见更深处的隐秘。
只因能否做到这一步,恰好能印证方才那五人是否真的信了他的话。
结果,就在第三息即将收尾的瞬间,杜鸢的视线竟真的破开了浑浊江水的遮蔽,将水下一切清晰地铺展在眼前。
就好似那江水成了透明的屏障,再无半分阻碍。
也正是在这一刻,杜鸢顺利寻到了那把剑。
那剑样式格外古拙,全无半点精巧的纹饰雕琢,通体只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质朴与厚重,仿佛从诞生之初,便只为「耐用」二字而生。
此刻,它正静静插在江底的淤泥里,虽立足淤泥之下,遍经江河洗刷,却依旧难掩锋锐。
且看到这般景色的瞬间,杜鸢便想到了一个似乎不太合景,却无比适合当下的话: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韩县令和王承业都是好好读过书的。所以这话一出来。
二人都是略有惊叹的看向杜鸢道:
「小先生您这句是真有味道,就是不知您说的是?」
杜鸢收回了落在那把剑上的目光,回头道:
「莲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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