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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个普通人。”

燕羽衣一字一句,语气含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

“并不是你向谁炫耀权势的工具。”

“普通人?”严渡并未被燕羽衣这近乎于剖白的挑衅刺中,反而捡起他语句中的字眼,提问道:“你以为自己是普通人?名下钱庄田产年入千万两的普通人吗?萧骋这两年花在你身上的数目也不在九位之下。”

“小羽,我没有资格,你也是。”

男人将酒坛放在廊下的木几中,从屋内拿了水盆与帕子,仔细擦拭每一处淤泥。

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的缝隙棱角,动作简单缓慢,明明这是个谁做都很寻常的姿势,但他却处处透露出优雅与矜贵。

燕羽衣的句句尖锐讽刺并没刺痛他,反倒显得燕羽衣自己像是气急败坏。

他略阖眼,无声的叹气。

或许自己永远学不会兄长那副难以看穿的云淡风轻,就算他站在他面前,都好像是在演独角戏。

没有回应,不,他根本不会回答。

严渡就是这么一个人,执拗而压抑。

“小羽,其实这些年不告诉你许多事情,还有另外的原因。”

酒坛擦得锃亮,严渡将帕子随手丢进火盆中,掏出随身携带的火折,抵着它的边角点燃。

火焰越燃越烈,腾起的飞灰被瞬间席卷的狂风带起。

橙红色的光同时映入双方眼底,严渡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燕羽衣往自己对面的那个位子坐。

严渡:“因为你的能力并不足以让我安心托付。”

燕羽衣眼眸微沉,抬脚往廊中走。

他在严渡的注视下坐定,捧起早已冰凉的茶水,仰头饮尽,捏着玉杯的力道逐渐加重,道:“你是疯了吗。”

咔啦——

杯壁陡生裂痕。

严渡瞥了眼,一笑置之,似乎很满意燕羽衣的反应,开口道:“喝了这杯酒,日后你我便只会在战场相见,小羽,既然我们都无法说服彼此,那么便以武功见分晓。”

“……”若非看着他打开酒坛,又盯着每步动作,燕羽衣真会认为他绝对往其中又下了什么药。

从前不觉得他阴险,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下意识认为别有所图。

唇齿的苦涩只是停留于片面,隐匿于心脏深处的钝痛才是后遗症,燕羽衣扪心自问这十几年的人生有无遗憾。

盘来算去,似乎只有在火烧明珰那夜,他拖着身负重伤的太子,回头望向城中橘红,源源不断蒸腾着滚烫,好像要将修罗地狱也烧穿的火焰。

他没来及与兄长告别。

忽然,严渡推来凉酒一杯。

男人双手放于腿面,只是身体微微向前倾:“这是院中最后一坛,母亲只酿了这些。”

话罢,他便不再多言。只是定定地看着燕羽衣。

眼中催促的意味明显,燕羽衣被盯得受不了,后背莫名生起一层薄薄的热汗,此刻是盛夏不假,但湖心亭的温度远低于外界。

他只好象征性地抿了口。

严渡强调:“最后一坛。”

燕羽衣仰头饮尽,随即嘭地将茶碗倒扣,里外都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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