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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怀,碍于情面与君子德行,强行装作无事发生的态度。
燕羽衣的心脏漏跳半拍。
严渡掀起眼皮,颇为自嘲地笑道:“享受着堪比储君皇子待遇的人,竟然是对我百般依赖的弟弟。”
“而我想要学到些什么,就只能低头对他旁敲侧击,怕他发现我的忐忑,心虚他某日恍然大悟,觉得我这个哥哥根本不如他。”
“所以我找到了折中的办法,既能不被他威胁,却也能长久地留住他在身边的办法。”
“那道蛊是为你我量身定制。”
“小羽,倘若我死,你也活不了。”?
第117章
对于蛊毒这件事,燕羽衣从头至尾都没有那么在意过。
似乎旁人比他更觉此重要,好像摆脱这份禁锢生死的枷锁,燕氏少主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可笑的是,燕羽衣甚至从未认为它配得上“阻碍”二字,。
他所想要抵达的最终目的,并不会随着他的死亡而被撼动分毫。
洲楚地位的重新确立,西洲的再度辉煌,必须得经历两三代人的追逐。燕羽衣自问没有这样只手遮天的能力,故此,被后来人踩着肩膀,才是他目前所尽力的全部。
例如高嘉礼,他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先帝将高嘉礼送到燕羽衣身边,恰巧解了燕羽衣那段时间的燃眉之急。
这便是先帝想要托举的未来,至少为燕羽衣留下可堪托付的后辈。
不至于用人之际,挑来捡去,竟然发觉西洲的人才贫瘠无力。
“兄长所言,是想要我心怀愧疚地同意与你摧毁西洲吗。”
燕羽衣极其轻描淡写地代替严渡,将他数年谋划的所有托盘而出,化作简单的十几个字。
“你想给我的东西,一股脑地塞过来,也不问我是否需要。这只是在自我感动,与给狼披层羊皮并无不同。”
“如果你认为自己很了解,为什么没有发觉,我是个并不善于接受对方馈赠的人。”
“也就是说。”
燕羽衣的语气逐渐冰冷,面部轮廓也不再柔软,质问道:“即便我站在你面前,在你眼里的,也只是你擅自用意念组成的燕羽衣而已。”
“自始至终,我都以自己是燕羽衣为荣。”
“因为燕羽衣这个名扬天下的名字,并非什么燕氏给予的光环所得,而是我本身的辛勤便该配得上当世第一的称号。”
青年横跨半步,紧逼而上,直勾勾地盯着严渡的眼睛。
他的声音清越洪亮,带着不可撼动的自信与坚定:“不是你舍弃这个名字,我才能得到‘燕羽衣’,而是你配不上‘燕羽衣’这个三个字。”
“如果严渡这个名字就是你为自己谋划的未来,那么我们便不再是兄弟。”
燕羽衣没有去替他人左右人生的想法,自然也极少试图去理解对方的行为。但严渡是他的兄长,是他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将在他的庇佑下的血脉相连。
那些所谓的独善其身,无可奈何,都无法成为他说服自己,与兄长保持步调的原因。
他简直是受够了严渡那副,自己永远是受害者的态度。
若论中伤,谁没有做过妥协,难道只有他严渡才更凄惨吗。
多少世家子弟被埋没于朝堂纷争,家族纷争,能够从中突出重围的不过了了。
燕羽衣莫名地想笑,但不知从何笑起:“为什么非得改造一个根本不可能被你感染的人呢。”
“不觉得很可悲吗。”
“还是说,看着我对你露出崇拜的表情,你才会感到自己好像已经赢过洲楚许多人,有凌驾于权利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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