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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妈妈已经去世,过度地怀念她,只会让人产生忧愁和怅惘。
礼汀沉默了一会儿,尝试着斟酌了语言:“康佩帼阿姨对我很好,她也是一个特别好的人,为什么您不肯多关心她一些。”
江明旭倒是笑了:“你还没进门呢,就想着帮衍鹤修复家庭矛盾?”
礼汀羞红了脸,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言语不妥,倒像是规劝似地干涉。
但看上去江明旭并不介意,于是她垂眼笑笑。
“她们在我心里都同样具有魅力。我觉得康佩帼阿姨值得被人爱慕。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她没有因为我的身世,对我产生偏见。她和哥哥一样,明明一贯养尊处优,却把我给她涂抹的画,放在钱夹里。我感觉到自己被好好对待着。就算她嘴上说着不需要爱情,我也希望您可以珍惜她。”
江明旭耐心地听着。
他静默半晌,淡淡地说:“我永远失去方兰洲了。人总是渴望复刻得不到的事物。”
“她离开了很多年,我一直在为当年的事后悔。”
江明旭:“她拍了很多风月片,我那时候气得发疯。察觉到她离开以后,我亲自去警局报案,警察问我和她什么关系,我回答不出来。”
“相反。”江明旭:“我和康佩帼在一起,绝对不会担心她会离开,她可以把一切都处理得很好,并且情绪稳定。”
“唯独壮烈离座,才可百世流芳。”1
人永远执着于得不到和已失去。
江明旭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看着桌沿上那封拓着联合国标志的信封:“刚才送圣诞树的配送员顺便拿进来的,你想去巴塞罗那实习?”
礼汀起身拿到信,回到地毯上撕开。
信是UNICEF寄过来的。
薄薄的信纸只有几行字,却足矣让她觉得一切充满意义。
片刻后,高兴的劲儿缓过来。
礼汀把信纸装进信封,她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说:“一月六日是巴塞罗那的三王节,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儿童节,我选择的是当天去报道。但是哥哥国内的事太忙了,他不放心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挺好的。”江明旭想起他那沉郁倨傲的儿子,永远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嘴角上扬说:“去啊,让他产生点危机感。”
“.....您也支持我去巴塞实习吗,时间很短,就六周的时间。”
礼汀捏着薄薄的信:“但是如果我去了,可能整个冬天,我都不会陪在他身边。”
江明旭松了松领结:“漫长的别离,更能鉴证爱情的深刻。”
“任何地方待久了,人都会觉得厌倦。新加坡四季如夏,我没兴趣在哪里购置房产。人也一样。”
“只有彻底失去一个人,才会刻骨铭心吗?”
礼汀站了起来,她赤脚站在绒毯上,脚掌没有一丝血色,苍白漂亮。
“嗯,我想,正因为这个原因,兰洲成为我心里无法取代的人。”
他斜倚在沙发上,闲适地看着礼汀。
江明旭忽然想到,方兰洲也有不穿鞋的习惯。
他并没有通过那个人的女儿怀念她的意思。
男人至死都性格顽劣。
江明旭眼里却涌出浓厚的兴趣,似乎很想看到江衍鹤难堪。
因为他这个儿子,清高自傲,看见他混迹花丛,颇有些指谪。
江衍鹤彻底失去礼汀,就能和自己共情了吧。
如果世间没有她的话,不会寻找慰藉吗。
他漫不经心地问道:“江衍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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