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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踏着长阶,一步步走到山顶,来到方兰洲的墓前。
待到杨洵献完花。
礼汀用冻得通红的纤弱手指,一点点抚去母亲墓碑上的雪。
她用大衣口袋的丝绢,把方兰洲三个字,旁边的黑白旧照片一点点搽干净。
方兰洲永远没有迟暮的那一天。
她停在三十五岁。
遗照上的方兰洲,并没有涂什么粉黛,却足以艳绝京域,眼睛星光潋滟,可惜在永夜消失,唯余黑白色。
烧灯哪能续昼。
看再多她的影片怀念她,她不会再回来了。
“她真的太美了。”杨洵悲哀地感叹道,他声音被风吹得破碎不堪。
红颜多薄命,实在辛酸至极。
如果她尚在人世的话,眼前的女生不知道被宠得多幸福吧。
可是礼汀还是孤独又坚韧地,好好长大了。
她眉眼很像方兰洲。
方兰洲非常魅和蛊惑,不适合出道早期的清纯挂,有一种把男人勾引进她眼波里,永远沉沦,近乎芳华绝代的魅力。
但礼汀更为贞郁,从春幡雪柳里探身出来的画中仙,白壁皓雪,清冷俜伶,净匀不染尘的美。
像冰镇的雪白荔枝,透明柔润,带着惠泽世人的甘冽。
礼汀看着墓碑。
回忆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她还记得那年,孤身趴在妈妈冰冷满是水渍的身体上,哭得撕心裂肺。
最后实在哭不出来了,哽咽着,还是掉眼泪,叫着妈妈,妈妈。
稚嫩的嗓音叫了一夜,喉咙里咳出了鲜血。
身边没有一个人,把跪得双腿发麻的她扶起来。
那时候,礼汀才八岁。
每次回想起来,她都觉得世界变得一片灰烬。
直到——
直到遇见江衍鹤。
妈妈,你知道吗?
谢谢你庇佑我。
上次我来看望你,提到的那个男孩子,我已经对他表明心意了。
可能你会埋怨你的傻女儿,没有把他带来,没有让他在此刻,站在我的身侧。
但我知道,他永远会站在我的身前。
让我再也不会被雨水浸透,教我学会呼吸和游泳,认识他,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快乐的事。
妈妈,来日方长。
我和他还有很多很多以后,跨越山水和生死,在遍体鳞伤以后,彼此抱紧舔舐伤口。
我很爱他,深入骨髓的爱。
虽然只是一年半载,可我深夜想起他来,都觉得认识了他一辈子。
爱他这回事,死生不渝,成了我的本能。
原来爱一个人,是不能用时间,来丈量深浅的。
妈妈,自从你走后,再也没有人会为了我展现出喜怒,怜惜我,尊重我。
我觉得我就像浮萍,消失了也无人知晓,可是他一定知道。
只要我需要他,他就会来。
虽然我在拥有他的过程中,想尽了各种方法,甚至付出性命也甘愿。
人总是要为了爱而争取,对不对。
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全是和他有关的。
那我说说别的好不好,你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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