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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么味道?”我将鼻尖抵在他肩头,深深地嗅着,眼珠向上转去,想多看一看他。

他笑,食指点在我眉心,将我往后顶了顶:“酒味。”

我安静地望着他,将他的一切拢进眼底,心中却忐忑,小鹿失措地撞。明信片被我投进了邮筒,写信时他几次三番想要偷看,我坚守阵地,到最后都没有告诉他我写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下爱。这样肉麻的话,只有鼓浪屿的邮筒才知晓。其实我原本想要写下许多心愿,祝福他前程似锦,不知道为什么提笔时,却写下了自己。

现在回想起来,后来我去问池易暄最近信箱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时,他的回应略显微妙:寄丢了。而不是像我那几个兄弟一样,说他们没有收到。他从未问过我到底写了什么。我居然还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寄丢了。

熟悉又美丽的金色沙滩,同写下爱的蓝墨水一起席卷回忆。我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公寓,独自在街上流浪,双手插着兜,每走几步,都要将口袋里的明信片拿出来看一看。

陌生的北方城市,来了快一年,我却只熟悉两条路,一条是去我哥的公司,一条是CICI俱乐部。我没有做好见他的准备,于是选择了第二条路。

在更衣室换上制服后,跟着领班在各个酒桌前停留,很快就被点了名。可惜我没力气哄人,只是坐在角落安静地喝酒,客人们很快就感到不满,和领班告我的状。

果不其然,后脚就被换了下来,还挨了一通骂。我走到吧台,找酒保要了杯威士忌。

今晚我想要醉倒,什么都不去思考——我无法思考,过去几年间他都如何看我。琢磨他永远不是件易事,可眼前却不断浮现他暴怒的模样:拧起的眉心、下坠的眼角。扭曲鲜红的五官,却拼凑出含泪的眼眶。

融化的冰球在方杯里打转,好像他眼眶里从左滚到右的泪珠。

他对我的讨厌是装出来的吗?

精妙的演技,到肉的拳头。他成功骗过了我,却将明信片小心裁剪,藏进钱包。

我是他痛苦的来源,却不是我以为的理由。

我放下酒杯,再一次将明信片从口袋里拿出来,用两只手小心捂住,拿到光线稍亮的地方后,才挪开一只手心,将眼睛贴上前仔细观察,好像在回望五年前的我们。

幼稚的我,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在明信片上写下这句话。可他会不理解吗?那样成熟的他,难道无法看透我吗?

好卑鄙的人,从头至尾都知道我想要什么,却要几次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仿佛贪婪的人是我,越界的人是我。

我想他可能也在问他自己: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他,他也想要我吗?

我心里的火烧了起来,烧得我头脑昏聩、气血上涌。耳边回响着他说我令人作呕的骂声,他一定要将所有矛头指向我,对我拳打脚踢,摔碎他精心保存的唱片,哪怕其实他舍不得。

五年,我终于有所成长,醍醐灌顶一般明白:原来他骂的不是我,是他自己。

他憎恶他自己。

我将明信片捂进手掌,不想任何人看见,全身汗如雨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我冲酒保笑,他看到了,走上前来问我需不需要续酒。

我听到他说话,却无法作答,身体僵直如同完全失去控制,只有呼吸愈发急促。酒保的笑容褪了下去,他招手让韩晓昀过来,过了一会儿韩晓昀来拉我,将手贴在我的额头。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看到熟悉的朋友,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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