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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却沉静幽深,毫无迷离之色。

他说:“欹睡易魇,时候不早了,唤人进来梳洗更衣,到榻上去睡吧,睡前往博山炉里添点安神助眠的香。”

方才他进门时,喜娘们挑亮龙凤烛、降下金绡帐,待要唤醒王妃,被他阻了,都欣笑着掩门而去,此时喜房里只剩他和从萤二人。

从萤突然倾身抱住他,靠在怀中,好半天没说话。

晋王感觉到她的不安,轻抚她后背安慰到:“做噩梦了吗?”

从萤点点头,向他怀里偎得更深。

晋王说:“他没那么容易出事,别怕,西州若有消息传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从萤梦见的不是这个,虽然她的确担心三郎,但眼前这位更令她揪心。

今日拜长公主时,她见他藏起来一张咳出血的帕子,知道他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又想起近日朝论有关他的种种流言,说他敛权凶狠、不择手段地党同伐异,仿佛自知时日无多,所以破釜沉舟般想给她留下些什么。

她紧紧抱着晋王不撒手,晋王以为她是觉得这回答敷衍,微微叹息道:“我是他的后来身,他与我性命攸关,只要我活一天,就意味着他必然无碍,所以这些时日你不必为他担心。”

“那你呢?”从萤问,“是不是只要他活着,你也不会有事?”

晋王说:“我不清楚。”

从萤又问:“他可知道你的存在?”

晋王:“我不知他猜出了多少,但依他的脾性,是否知道我的来历,并不影响他对我的态度,也许知道了我是谁,反而更想叫我去死。”

他不想在新婚夜里讨论另一个谢玄览,轻轻推开了从萤起身:“好了,你身上出汗了,我唤人来服侍你梳洗。”

婢女们捧着水盆寝衣鱼贯而入,有人为她解发髻,有人为她卸妆面,还有人跪在她脚边侍弄她的指甲。从萤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但想想自己是第一天做晋王妃,也不好刚来就把规矩都颠倒,只怕显得她不领情,遂忍着任她们摆弄。

沐浴罢,她出来时,屋里却不见晋王的影子。有个小婢女犹豫着小声道:“方才殿下起身往外走了。”

从萤披着半干的头发、踩着木屐追出去,见晋王正撑着玉杖缓步往外走,连忙唤了一声:“殿下!”

晋王脚步微顿,回首看向她。

是夜月缺,光华却不减,冷冷清辉如水如练,在他周身浮起一片朦胧的光晕。这月晕衬得他清冷俊美,也衬得他与满院喜红格格不入,不似世间人。

从萤怔怔望着这一幕,想起梦中景象,蓦然心尖一紧,不顾冬月寒冷,就这样身着单薄中衣地跑过去抱住了他。

晋王讶然后蹙眉:“穿这么少,是想生病吗?”

低头见她踩着木屐,他将她抱起往回走,直走进春意融融的卧房才将她放在罗汉榻边。

从萤却握着他的手腕不松,仰面问他:“你为什么要走?”

晋王反问她:“你为什么要追?”

“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所以呢,你是真心想让我留下吗?”

从萤微一沉然。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她不知他是否还有心力与她全礼,担心他吃不消,待要直说,又怕他难堪。

她这一犹豫,落在晋王眼里,却被误解为并不真心情愿。

毕竟方才她小梦惊醒,所思所念仍是另一个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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