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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凝成了具象,厚重得令人窒息。
周覆的妈妈站在门边,脸上挂着知性温柔的笑,却对她说:“如果你够聪明,我劝你尽快和周覆分手,不必等到谁来给你难堪。”
后面又有人叫她,声音隔着墙出来,像是桐桐。
可等程江雪回过头,只看见一片白茫茫的烟。
程江雪惊醒时,手上紧紧抓着毯子一角,天快亮了。
毕业典礼那一天,程江雪把所有手续办好,都等不到散场,就坐飞机回了江城。
行李是早就寄回去了的,她花了三四天的时间打包。
去香山时,小楼里一个人也没有,连阿姨都不在。
看来老爷子还真是病得不轻,周家乱成一团。
程江雪收拾好她的东西,又走到青翠欲滴的芭蕉叶旁,抬起手往鸟架上喂水。
“不能带你走了。”她拨着咕咕鲜亮蓬松的羽毛,说,“我家里有个很凶的奶奶,她不喜欢养鸟养猫的,你去了她也要把你
丢出来,会很可怜的。”
咕咕转着鸟眼珠子,没明白,但扯着嗓子叫:“爸爸,爸爸。”
“对,你就跟着他。”程江雪把指头放到它的嘴下面,“你很喜欢这里,对不对?”
连鸟都明白由奢入俭难,住进了曲径疏影的林子,就再也不想回家了。
而在此之前,周覆还特地请了一天假,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他订了一束百合,从单位赶回家,上楼去找珍珠项链时,翻遍了箱子都没有。
“黄阿姨!”周覆站在二楼喊,“谁动我行李箱了?”
黄阿姨吓了一跳,忙洗了手擦干净,从厨房出来。
她仰起头说:“我没动啊,你说放在那里,等你来收拾,我就没开过。”
“出鬼了,这家里进贼了是不是?”周覆冷笑了声。
方素缃这才走出来:“不要问了,是我拿的。”
“拿去干什么了?”周覆一点也不奇怪,像她会做的事。
更不用指望她拿走了还能还。
方素缃说:“给荟如了,我看见你放在箱子里,以为是送给她的。”
周覆听了这种话,先是怔住了,脖颈子直挺挺的。
他几乎要被气笑,右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搭在胯上。
“你真是会以为啊!”周覆的目光在地板上转着,猛地踢了一脚栏杆,“未经允许,就不能擅自处理他人的物品,这应该是六岁孩子都有的常识,您没有吗?”
方素缃也大声起来:“我是你妈妈。”
“你是王母娘娘也不行!”
周覆看了一眼时间,典礼就快要结束了,再不去真来不及。
他指了指方素缃:“立马让她给我还回来。”
方素缃说:“还不了,她已经高高兴兴地戴上,你得自己去汪家要才行。”
“好,我会去的。”周覆腔子里一股无处可泻的寒气,“我顺便跟汪叔叔聊聊,怎么就把女儿养得这么好,专捡别人偷来的项链戴!”
方素缃急得追上去两步:“周覆,你敢这么说!”
“你看我说不说。”
他把花放到副驾,心急火燎地往学校开。
典礼已经散场,主席台上只剩彩带和几把空椅子,像一出刚唱完的戏。
周覆跑过去,喘着气找到她们班的区域,问她的同学:“你好,麻烦问一下,看见程江雪了吗?”
她同学抬起脸,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江雪啊,她早走啦!拿了毕业证就去机场了,说是赶飞机。”
赶飞机?昨晚不是说好今天来接她的吗?
周覆手臂里挽着花,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几遍都是在通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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