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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玻璃毫无征兆地落下了，困住他的其余几面玻璃也一一落下，同时脖子上的项圈一松，‘咔嚓’一声掉落到地面。

蓝斯伸手接住祁鸮，用颤抖的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没有鼻息。

不仅如此，他还能很明显感觉得出，祁鸮的身体里的热度正在逐渐散失。

外面的研究员们惊慌失措地尖叫，叫喊的内容大概是‘为何玻璃会自己开了’、‘你做了什么’、‘项圈怎么回事’、‘快对付他’。

蓝斯顾不得他们要拿什么对付自己，只是紧盯着祁鸮太阳穴上的伤口，心里不断默念祈祷，希望他的伤口会像平时那样缓缓愈合。

他记得祁鸮受过最重的伤，是那次蓝田用念力造成的全身皮肤撕裂，从受伤到第一条伤疤开始恢复也不过五六分钟时间。

这次肯定也是一样，等个几分钟，他就会恢复，然后醒过来问怎么了。

可是没有。

他等了好久好久，等到身边的所有研究员已经拿起其他武器逼近他，祁鸮太阳穴上的伤口仍旧和枪击时一样，丝毫不见恢复的迹象。

祁鸮真的死了。

他的能力没有帮他愈合致死性的伤口。

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和我说话，陪我过简单而平凡的日常生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祁鸮死？从头到尾，所有的事件似乎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幕才安排的。

一切是那么偶然，又理所当然。

引我们进入机构时就已经开始，不，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恐怕就已经会有今天这个结局了。

……这就是你要的吗，子书陆离？是我太迟钝，我承认我不够你聪明，我早该猜出祁鸮会是你‘修正轨道’里必不可少的一枚棋子的。

毕竟，给予过去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最好的惩罚，是以命偿命啊。

“不要动！”穿着防弹衣的研究员举起散弹枪对准蓝斯的额头，“你动了什么手脚？人性实验的实验对象不可能打得开任何装置！”“安分点！本来想让你在毒气里慢慢死掉不那么痛苦，你别逼我们用恶劣的手段！”哦，对啊，人性实验的实验对象进去以后再也没有出来，所以才会是‘最后一个实验’。

他们怎么可能会放另一个人走，毕竟我们可是‘不安定因素’啊。

把我当什么了，实验结束后要处死的小白鼠吗？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客气了。

理性在这里没有必要了，反正就算我保持理性，也是赢不了子书陆离的，我失去理性肯定也在他计划中的一环。

他吃定了我绝对会爆发。

他对了，我最在意的人死了，我还能保持理智的话，才是脑子有问题的那个人。

蓝斯轻柔地将祁鸮放到地面，还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伸手抚过祁鸮仍存体温的脸，他迟疑一阵，选择低头亲吻一下他的侧脸。

“Buenas noches.”温柔动听的西语落下后，震怒的狮吼爆发，回荡在狭小的实验室中。

Buenas noches：晚安忠诚的骑士，即便是为了国王献出自己的性命，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他对得起‘骑士’这个称号。

晚安好梦，阿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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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4/11/1

23:53:01更

,事件八Checkmate（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