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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活一个。”

蓝斯屏住了呼吸。

他似乎突然能理解，祁鸮听到研究员的对话里提到‘人性实验’时，为何会露出那般凶狠憎恶的眼神了。

“指定时间内，如果我们没有动手杀死对方，教官会开枪打死我们。”

祁鸮抱紧了双膝，咬着牙逼迫自己说完后半部分，“我的保护对象很喜欢我，不想我死，请求我动手。

最后我无可奈何，在教官对我开枪之前，割了他的喉。”

祁鸮咬紧牙关，抱住双膝的手捏成拳头。

隔了一层玻璃，蓝斯不能伸手触碰他给予他安慰，只能语言上安抚他：“过去了，为势所趋，你别太放在心上。”

“这次你是我的保护对象，我不想悲剧重演。”

祁鸮摸索了一下外套里的东西，“蓝斯，谁都可以出事，你绝对不可以。”

“喂，阿积，别乱来！”“再喊一次那个绰号。”

“阿积……？”祁鸮听着蓝斯呼唤他的专属绰号，不知怎的放松下来了。

就像是他的负担全部消失了一样。

“和SRD的各位待在一起，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你也教了我很多，还让我知道，原来被人当做‘人’对待，是很好的感觉。

“我的所有绰号只是为了行动方便，只有你考虑我的情况，起了只属于我的‘名字’。

还愿意做我的家人。

“我已经不满足于只是保护你了。

你给予了我渴求的一切，我也没什么能还给你的，就把我最有价值的东西给你好了。

“……你和我说不想和人有感情瓜葛，我也知道不可以给你添麻烦。

可不行，事到如今了，我要说出来……”祁鸮转了个身，把手按在玻璃上，烁动着的金眸里尽是蓝斯从未见过的痛苦和喜爱之情：“我好喜欢你。

不只是亲人的喜欢，我想做你的朋友，也想做你真正的情人。”

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表白完，祁鸮长舒一口气。

他的眉毛动了两下，垂落下来，一双锐利的金眸弯成月牙形，扬起嘴角尽全力扯出一个最温柔的笑容。

“所以我决定，我要把所有东西还给你。”

“不，阿积，不要动手！”蓝斯方才听他的自白听得有些出神，甚至还不敢相信这是现实。

他愣了好几秒，在看清祁鸮左手举起的自动手枪后，一下子惊醒。

他疯狂拍击面前的玻璃，在他强大的力道下，玻璃竟然出现了几条裂缝。

祁鸮扶着玻璃笑着看他，左手食指扣上了扳机。

“我说不定会活过来的。”

“阿积！！！”祁鸮扣动了扳机，手枪射出子弹时发出的噪音响彻整个实验室。

本应只是一瞬间的事，蓝斯却感觉时间仿佛被谁静止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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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清晰地看到子弹从祁鸮右边的太阳穴里射出，随之而来的是喷涌而出的大量鲜血。

祁鸮的身体随后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失去平衡向前倒，靠在了蓝斯面前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