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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向他走去，仰着头鼻孔冲着自己：“就你？就你说乔炎？封建社会早推翻了怎么还留下你这么个遗老？长个嘴就会逼逼叨叨，一男的舌头长得和裹脚布似的，说出来的话又臭又长，天天搞些花里胡哨的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楼嘉遥有些恼怒，他说道：“你谁啊？他男朋友？”

“我谁你管得着吗？天天念叨别人男朋友，你该不会喜欢他男朋友吧？”马旷波语速惊人，后续更是阴阳怪气了一波，别说楼嘉遥了，乔炎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成功气走楼嘉遥后，马旷波转了个身，像只骄傲的孔雀：“说这么多我都渴了，我要喝可乐。”

乔炎给他买了，说道：“刚刚谢谢你，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你……口才这么好。”

“和我姐学的，我口才这么好还吵不过我姐！”马旷波捏紧了拳头。

“你不会是因为吵架输了跑出来的吧？”乔炎顺口调侃。

空气寂静了。

“还真是啊……”乔炎实在想象不出马旷波姐姐口才该有多好 ，能把马旷波给气得跑出来。

马旷波喝完可乐捏扁了罐子，垂着头有点丧气的样子：“杜从蕴到底有多好啊？你说他很好，我姐姐也说他好……”

乔炎直视着远处的一根电线杆，问：“那你为什么一直对杜从蕴很有意见的样子？”

“他和我姐打架过。”

乔炎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朋克女青年。

“七八岁的时候。”马旷波继续道。

朋克女青年缩水成了朋克小女孩。

“你说他是不是很讨厌，一点也不绅士。他居然还说他和我姐打架是以为我姐是男孩！他胡说，就算知道我姐是女孩他也照打不误。”

乔炎笑了，没成想是这样的小过节，他安慰道：“那时还是小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

“就都看他好看偏心他呗。”马旷波摇晃着脑袋不满道。

他们正说着，马旷波突然停了话头，说道：“我姐逮我来了。”

乔炎四处看了看，只看见一个一米七左右清纯漂亮的长发女子走过来。

马旷波喊了声：“姐。”

乔炎把脑海里的朋克女青年砸成了粉末。

“你就是乔炎吧？我常听小波提起你。”声音也和外表一样甜美，“今天麻烦你了，小波他不懂事，不要和他计较。”

乔炎寒暄了几句，然后看着马旷波被他的漂亮姐姐提走了。

书房里，杜从蕴手指在椅子扶手上一下一下轻敲着。

他没有开灯，屋外的路灯落在他光裸的白皙脚背上，映出皮肉下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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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书房

杜从蕴坐了许久，他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乔炎来的时候，里头黑漆漆的。他打开了客厅的灯，过了好一会才到书房来看看杜从蕴在不在。

“怎么不开灯？”乔炎这么说着，但他也没有打开书房的灯。

杜从蕴敲打扶手的手指停了下来。

沉默开始蔓延，漆黑的粘稠的沉默如沼泽一般裹住两人的脚背，将他们往下拉。

乔炎看了杜从蕴许久。他在这样斑驳的黑暗里突然发现，杜从蕴成熟了许多，少年时期稍显青涩身形已然变得高大，五官尽管仍旧带着冰冷的艳丽但轮廓也更加深邃分明，还有气质变得更加捉摸不定。

他略微有些沮丧起来——自己好像仍旧停留在高中，甚至少了那份少年意气。

杜从蕴站起来走到乔炎面前，低头看乔炎微垂的眉眼，他的手指按压在乔炎干燥却依然有着肉感的唇。

他说：“去哪里了。”

乔炎听见他说话，抬头看他。但客厅的光只隐约透了一点，杜从蕴的脸被暖黄色的微光笼住了，模模糊糊的让他看不清。

他从这简短的一瞬间，觉察到了幸福美满的意义。人类所有美好的回忆好似都要笼上这一层暖黄的滤镜，场景越是模糊便越是梦幻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