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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考试过后，乔炎都会更进一点点，从二十名内到前十名。他从未失手，从未倒退一步。

他在自习课上花大把的时间去攻克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把数列题型来回做。他刷完了一整套物理卷子，卷面上密密麻麻写满了验算过程。他那样自信，认定自己将会创造奇迹。

课余时间，他和往常一样休息。周六中午放学，乔炎回家，有时会接到胡欣兰的电话，有时会和喝醉的乔德业争吵。

他在周日早上去找杜从蕴，和他接吻、做爱，把眼泪滴在杜从蕴白皙的肩膀上，把精液射在自己的小腹上、床上、杜从蕴的手上。而杜从蕴，亲吻他，拥抱他，把阴茎操进他体内，把精液射进他小穴。他们午后相拥而眠，然后在下午像互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错开回到学校。

整整一天乔炎的大脑都在飞速运转，他和杨明轩时常争论一道题的答案直到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夜晚时他在熄灯后很快感到疲惫，继而迅速入眠。

他太辛苦，大脑像是超负荷运转的cpu，总是让他感到燥热，以至于那些忧伤的事情像奔腾水面上的一片枯叶，很难被捕捉到。

然而周六的夜晚又是难熬的，往事像泡沫一样浮上来。

有一夜乔炎做了噩梦。在窄小的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持刀冲了进来，胡欣兰将他推到厕所，用那扇关不好的门遮住他。他张大了嘴，却只是像一条缺氧的鱼一样发不出声音来。

乔炎惊醒了，嘴大张着，喉咙里哽咽着发不出声音，身上汗涔涔的。

他着急地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五十四，外头的路灯还亮着，暖黄的灯光透过破裂的窗帘映在墙面上。

乔炎又想起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什么梦的预言之类的，透过房门的破洞就能看见客厅，厕所里的水龙头滴水声和乔德业的鼾声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他心脏跳得厉害。

“都是梦，都是梦……”乔炎喃喃自语：“梦和现实是相反的，妈妈一定没事。”

黑暗放大他的恐惧，他依旧慌得厉害，一时间近日压下的恐慌和焦虑都涌了出来，多日里的心理建设崩塌了，负面的东西如山洪附带的泥石流一样淹没了他。

乔炎的眼泪潺潺地流到枕头上，浸出一大片湖泊。

他安静地哭了，像一部无声的喜剧。

泪水让他发胀，昏头胀脑的时候，他徒然开始怀念过去。过去其实也不错，胡欣兰会说“宝宝，妈妈给你讲故事”，不那么熟悉亲近的阿婆也会在拜菩萨许下让他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愿望，乔德业也会接他上学放学路上给他买早餐。

可是快乐那么少，却要用很大的痛苦和妥协来换。乔炎只是怀念，却不想回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趁乔德业还没起床出了门，偷偷给胡欣兰打了个电话。

“妈妈。”乔炎喊了一声停住了，他不知该如何开口，总觉得因为一个噩梦是个很可笑的原因。他也不愿说那个梦，他说话那样小心翼翼，唯恐出言成真。

胡欣兰显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炎炎，什么事？”

乔炎问胡欣兰在做什么，胡欣兰又抱怨了一通阿婆住的老房子要收拾，而几个姨妈和舅舅都不愿意帮忙。然后她说：“妈妈还有事，没事先挂了啊。”

乔炎放下心来，暗笑自己想法过于天马行空。

他揉揉酸胀的眼睛，往杜从蕴家走去。

杜从蕴这段时间没有再收到杜驰海的文件，安心准备高考。

他早上七点起来，吃了一点面包，然后静坐在沙发上等乔炎来。

杜从蕴开门看见了一个低着头的乔炎，他只能看见乔炎乌黑的发顶，发旋边一小撮头发翘着。

乔炎没有抬头，他感觉自己眼睛很胀，怕是昨夜被泪水泡肿了。

杜从蕴拉他进门，一只手掐住了乔炎的下巴往上抬。

乔炎眼皮有些肿，眼睛边上红红的一圈，眸子里像是还含着泪水，看起来很是委屈。

杜从蕴从冰箱拿了两个圆圆的布丁，让乔炎躺在沙发上，把布丁放在他眼皮上。

乔炎闭着眼睛，感觉眼睛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他那么平躺着，脑袋老是往一旁歪。杜从蕴手托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