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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候一下子红了脸。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把衣服往上撩，把大半个胸膛露了出来。

杜从蕴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由于手机贴得近，他甚至看到了乔炎的乳肉上因为突然接触冷空气而起的鸡皮疙瘩。软嫩的乳晕缩成了一颗小核桃，颜色比往常肉粉色艳丽了一些。

杜从蕴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一对小得几乎不见的乳被他手握住的软绵触感，有时那两团乳肉也会因为外力颤动。

他看了一小会，便说：“好了，乔炎，好了，把衣服放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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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炎的脸再次出现在屏幕里，还是带着点红晕。他问：“杜从蕴，你怎么了。”

杜从蕴答非所问：“可爱。”

乔炎不明所以地看他。

杜从蕴又说：“小小的，软软的，可爱。”

外面突然响起了鞭炮声，巨响炸得乔炎不知所措。

春晚开始了。

00:18:06

25 逝世

除夕夜里鞭炮声连续不断地响，乔炎根本听不见杜从蕴的声音，视频就挂断了。

乔炎手机上看春晚直播，因为没有字幕的缘故，他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只靠表演者的动作神态推断。

他是除夕夜被鞭炮轰赶的兽，木讷地缩在有些冷的床上。

这一夜他像是没睡，只是合眼便到了天明。

乔炎看了看时间，才六点多一点。他感到困极了，但又翻来覆去地睡不大着。

捱到了七点，他接到了胡欣兰打来的电话。

“炎炎，阿婆没了。”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半晌“嗯”了一声。

胡欣兰似乎在准备后事，她语速极快地说：“阿婆也是长寿了，说是昨天睡去就没了，也算是没遭什么罪。”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几年脑子就不大清楚了，今年更是吃也不怎么吃，都是妈妈一个星期回来看一次，给她洗头了什么的，毕竟也是我自己的妈妈啊。另外几个姨妈，哪有我这么好，个个离得那么近都不肯来。二姨还说她害怕，有什么好怕的？都是自己的妈妈呀，寿衣还是我给阿婆换的......”

乔炎沉默着，他找了个间隙插话：“那我要不要去？”

“你来？”胡欣兰短促地笑了一下：“没必要来，大过年的多些麻烦。几十公里的路自己来也不方便，怎么和你爸说？阿婆也是，活着的时候钱给去也不花，都存起来存起来，能存个多少嘞？满打满算就一万多。大姨和二姨……”

后面说了什么，乔炎没听下去，胡欣兰大概是要帮衬着操办葬礼，也很快去忙了。

窗外出现了一点点阳光，昭示着这是一个好天气。可有的人再也瞧不见这样的好天气了。

乔炎和阿婆不那么亲，每年也就见个两三次。小时候暑假还会去住一下，后来便不去了。阿婆家的蚊子实在太毒，乔炎受不住。

他很想让自己从心底难过起来，或是落几滴泪，可他心里又想着下午要出去晒晒太阳。

到了下午，他站在田野间的时候，却也不那么快乐。每当他想要努力开心一点的时候，就仿佛被触目的焦黄划伤了皮肉一样，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