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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沈季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显得委婉一些,索性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直截了当的问,“小花呢?”

“没回来,”沈母没抬头也没回头看他,“好像说晚饭不回来吃了。”

如果情绪可以具象化,其实沈季这时候心里已经像是一锅快出锅的热汤面,都开始急得冒起浓烟了,但神经清明起来的唯一缺点就是,沈季也染上了一些恋爱中的人不好的臭毛病,口是心非。

“他走了?”沈季在桌前缓慢坐下,手指却紧张的抠着桌子的边沿。

“没有,”沈母却像故意吓唬他似的说话大喘气,“在你王婶家呢,说是要顺便好好学学缝纫。”

原本沈季以为,华礼就是赌气晚一点,睡觉时总要回来的,没成想一直到第二天天边太阳高高挂起,整个白河镇一片大明,他也没再见着华礼的人影。

原本是为了吓华礼假装生气,但是装久了,沈季突然感觉自己胸口闷闷的,心脏又突然跳的有些不同寻常的快。他想着,好了,貌似是同一个谎言讲久了,竟将自己都说服了,他好像真的开始生气了。

只是当时的沈季不懂,这种像是小时候在半夜偷偷躲在被窝里偷吃山楂条,闷闷的却又泛着些许酸涩的情绪,是以喜欢为根而生长出的担心。

而正被人心心念念惦记着的华礼,却只是在与沈季一墙之隔的隔壁王婶家学习缝纫机的用法。

“这样把线牵过去就可以了。”王婶手嘴脚搭配着给华礼讲解使用的过程,手上动作娴熟迅速的拿起那根线,推动这块布,脚下还一下一下的踩着,旁边的圆圈像自行车轱辘一样随着声音一圈一圈转动起来,华礼看的呆住,只觉得这些动作搭配起来,好像春晚登台跳了一场舞蹈那么难。

是王婶主动提出要教华礼的,其实她哪里是想要真心教他这个,无非就是先在沈母那里听了些什么,而后又见平日里并不怎么跟邻居走动的华礼住到了自己家里来,心里替这两个小孩着急,想要劝一劝,说点什么。

“学了这些,等你跟小沈结婚之后,还可以来我家用这个缝纫机给小沈砸衣服什么的,”王婶悄悄试探着,也不好意思说的太直接,毕竟是别人的家事,“这孩子不比别人,心思纯说话直,但不是什么坏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些话华礼不是不懂,王婶话里的意思他明白,沈季是什么样的人他也看在眼里。只不过是觉得有一些委屈,沈季自己生气不来问,自己好心哄他又没哄到正经地方。说是气沈季,不如说华礼是在气自己。

确实是我先做让人误会的事在先的。

华礼在心里想着。

更何况再想一想沈季的病,或许也是因为这点才跟旁人不同。沈季生气就是生气,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从不会掖着藏着,搞些话里有话迂回表达的路数。

人好像在成年后就是失掉浪漫和感性这类的天赋,又或者说,所有人都是在社会交往中故意的隐藏了自己的这种能力,时间久了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失掉了。

但实际上有一颗浪漫的心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华礼这么想着,处理很多事时若是感性一些或是在生活中加入一些浪漫的小意外和小惊喜,就像是柠檬水中加入了一些碎薄荷叶,像是给一碗拉面里添了一点醋,只会锦上添花,并不会让它变得糟糕起来。

华礼的小惊喜在当晚如约而至,沈季在回家时肯定会路过的一颗大树下看到一簇鲜花。里面有几朵开的正浓艳的玫瑰,沈季伸手把开的最好的那一支拽出一点,惊讶的发现连花茎上的小刺都被修掉了。密密的伴随在玫瑰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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