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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一齐乱舞的声音。
看着水盆里伴随着自己放下的动作而来回摇晃的清水,华礼紧闭起眼睛,眉头皱成了某些金吉拉猫额头那样的“川”字,而后又轻轻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感觉全是一团浆糊,华礼隐约间觉得自己好像又变成了一个还没被戳破的溏心蛋,蛋液正在自己脑子里翻滚。
鞭炮别崩着刚才那个姑娘,她还要跳舞呢。
华礼还有闲心关心那个并不存在的踢踏舞姑娘。
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华礼迷迷糊糊的差点以为踢踏舞姑娘真的出现了,回头看却跟穿好鞋正在取衣服却不小心碰倒了搪瓷水杯的沈季对上了目光。无论前一夜的思考结果如何,对面那人此刻却好像是完全将失眠到凌晨的大锅扣在了华礼身上,有些因熬夜而水肿起来的眼睛满带着没睡饱的怨气死死盯着华礼,但却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太长时间。
那眼神,华礼感觉自己像是正在被某种记仇的小猫咪盯着观察,虽然不怕会被对方挠死,却在心里悄悄提防,这只凶狠小猫会不会在自己转身的瞬间给自己不轻不重却充满怒气的一爪子。
但是沈季没有给华礼太多品味眼神的时间,因为下一秒他就抓着衣服走出了房间,甚至连被碰倒的可怜水杯都没有理会。
原本没有太大情绪波动,还处在睡醒迷糊状态的华礼也有些恼了起来。
小猫没有扑过来给自己一拳,也没有在背后出暗爪。
但是,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单方面挑起冷战了。
19:21:45
22.
人很奇怪,当你不停的跟别人重复同一个谎言无数次后,某一个瞬间或者很多年后的某天回忆起来,谎言会将这段真实的经历的掩盖掉,甚至模糊掉人当时的情感和想法。
白天在外面干活的沈季一直心不在焉,尽管他不太想承认是为了华礼,因为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为了亲人以外的人这么烦恼过。他侧头看看树杈上蹲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一群小麻雀,突然生出一点羡慕的心情来。
“我没有人可以讨论。”沈季可怜巴巴的望着麻雀,麻雀们仍旧叽叽喳喳,对于沈季这个外来的插话者置之不理。
没有得到任何理会的沈季稍微往树干的方向凑近了几步,将双手撑在竖好的铁锹尾端上,而后又将下颌垫了上去,颇认真的叹了口气,“为什么我就听不懂你们的话呢。”
生怕被偷听到讨论内容的麻雀们“呼啦”一下子四散炸开,却忽略了他们本身就是在大声密谋的真相。就好像是谁往平静的湖面丢了一块大石头而溅起的水花似的,一群套着黑色条纹浅棕色套装的小绅士们又将稍远些的另一根树杈定作了交流地点,一个接一个的飞过去落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顺便等待笨呆呆找不到地点的同伴。
“连你们也不待见我。”沈季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真的挺为麻雀躲远他说着超大声悄悄话这件事而伤心的。
终于,故作矜持了一整天又自认为沉着思考了一天的沈季终于打算恢复如常,走在回家路上的步伐好像都比往常轻快了不少。沈季回到屋子里,跟往常一样洗好了手和脸到厨房去找沈母和华礼两个人,却只看到桌子上的菜和正在盛汤的沈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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