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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柔见他不开窍,轻轻笑出了声,“约么是觉得老爷之前倒的不干净,还想动点什么手段?这就不是奴婢这等乡野之人能想出来的了,但……如今事到了侯爷手里,如何发落还不全都听侯爷的么?公子,这可是个机会。”
安宁揣摩着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心中似乎有一点隐秘的念头暗戳戳的萌芽,又被他摇头果断扼杀,“我在侯府是什么地位你怕是还不清楚,俗话说不受宠的男妾不如伶官,我说的话三句里有三句半家主都是不愿意听的。何况家主知道我不喜欢男人,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无非是想让我用身体去换取罢了。此路不通,还有别的法子么?”
“公子若想救老爷,这良机错失可就难了”,思柔微微蹙眉,好像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但有些不满,安宁不知为何被这样的表情弄得有些心虚,就好像是他不伤心才救不出父亲一般。
“父亲之前于家主有过千金之恩,家主不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不会对父亲下杀手的”,安宁垂眸,这话不知道是宽慰旁人还是自己,手心禁不住的冒汗,心里也是空落落的悬着。
那在自己出生前借出去的“千金”,真的能换来父亲的一线生机么?安宁是不敢肯定的。
“话虽如此,但若您能在这段时间里得了宠,那不就算是吃了一剂定心丸?”思柔的语调婉转轻巧,谆谆善诱,“况且,公子也是个男子,即便是……”
思柔的话又说了一半看着安宁脸色不好,便把话尾咽了回去。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宁何其聪慧怎会听不出未尽之意。
他确是个男子,名义上又是侯府男妾,即便是与宋风宁行了房事也轮不到其他人指指点点,何况不论是敌是友,旁人不知道他现在还以这样的身份活着,对他人而言,宋风宁的男妾是安宁,而如今要救父亲的是从容。
是本应被贬为奴籍发卖去楚馆暖院的从容……
他也曾梦里想过,若是有朝一日能助父亲翻案,可决计不是如此的助法。
若是父亲能活下来,是不是他也可以妄想重新做回那个霁月清风的从小公子,于亭台高阁之上咏诗作画,可……
可那一切都太遥远了,远到安宁脑中竟然再想不出自己那般姿态——这俨然不像他了。
“难不成公子就准备一直这么在府里颓废下去?今年春闱燕都城来了不少的才子,这其中原本该有公子一个”,思柔好像是真的为他着急,甚至还跺了跺脚,安宁瞧着有些好笑,但还是维持住了表情,只稍稍勾了勾唇角。
“这话过了今夜就别再说了,于你我都不好”,安宁起身走到琴桌旁,未曾沐浴则不弹,他此时也就只是看着过过眼瘾,“我如今能在屋里熏香抚琴,能与主人对弈,能有一盏清茶,便已知足了,别的事暂且都不在我所能及的范畴。”
“春闱什么的,早在父亲与侯府结亲那时起,就与我无关了”,那不过都是少不更事时做过的经年旧梦,早就随着燕都的春夏秋冬消失殆尽了……
广袖扫到琴弦,发出轻微的一道颤音,安宁怔怔的看着,直到琴弦归为平静才再开口,“晚上还要侍寝,尽早备着规矩吧,如今天意赐下这般命数,我有何能耐与天去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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