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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给父皇请安，让父皇久等，请父皇恕罪。”

宋风宁没有进屋，而是跪在门外的台阶下还没扫净的雪堆里，深红锦衣白玉佩，发髻梳的一丝不苟，看上去颇为神清气爽，十分诚心的请罪。

宋明殊哪能不知道自己儿子那点心思，要是跪进屋里八成是要被自己训斥，不过跪在雪地，自己就算是有点火气也被心疼给浇灭了——这是跟自己拿乔呢。

“罢了，滚进来，在燕都待了半年，倒是消磨的你没了半点毅志，不像话”，宋明殊喝完了最后一口茶，制止了宋风宁献殷勤想要帮忙添水的动作，“与我去后厨，你娘亲是不是还没起？”

“娘亲昨晚喝的尽兴，回去的时候有些醉了，估计是没起呢”，宋风宁伸手虚扶了自己父皇一下，带着人往后厨去，“儿臣这就去给娘亲做醒酒汤”，宋风宁十分狗腿的提醒着。

“有朕在用的着你小子？去拎着食盒”，宋明殊走到门口听了这话心中不忿，回身还不忘吩咐，宋风宁这才注意到往年初一拎去宣诚酒馆的食盒今日变成了八九个，心里对菜色好奇的不得了，奈何没有三头六臂，只能招来管家一起帮忙，去往后厨的队伍瞬时变得浩浩荡荡起来。

“父皇这是把御膳房都搬来了么？”

宋风宁打开每一个食盒，上下三层的盒子里装的满满都是些吉祥的年菜，看样子出锅不久，还热气腾腾的，父子二人配合着把菜一道一道码进锅里热着，宋风宁忙活着就发现这锅边不知何时就剩下了他自己一人，而自己的父皇则搬了个小板凳另起了炉灶，锅里正咕嘟咕嘟烧着热水。

“忙你的，这些菜都是往年你娘亲喜欢的，他嘴刁，之前宫宴时难得能有几个菜让他多吃几筷子，这次朕从莲乡请了个厨子，昨晚忙活了一夜，全给他弄来了”，宋明殊就想是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般，催促着自己亲儿子的动作，“朕给你娘亲做点热水，昨晚喝多了，今天早上肯定要擦擦身子。”

“娘亲肯定很感动”，宋风宁把菜一层一层码好，用个锅盖盖住，走到宋明殊身边接过他手里的小扇子，“”烧水的事您吩咐府里人来就行，娘亲就在羲园的主院歇息，不然儿臣这就带您过去。”

“不必，你坐下，我们爷俩说几句话”，宋明殊的目光还在半着不着的炉膛上，说出的话却好像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等宋风宁搬了个板凳坐好才沉稳的开了口，“朕准备给你个大理寺卿的位置。”

宋风宁闻言冷不丁想起邬陶那个嬉皮笑脸的模样，禁不住晃了晃脑袋。他倒是知道自己留在燕都恐怕不能一直做个游手好闲的皇子，但大理寺确实不在他的考虑之内，“儿臣恐不堪当此大任。”

“之前的大理寺卿告老还乡，虽然确实是可用的人不多，但也不至于是除你之外无人可用，之所以选你，朕是有考量的”，宋明殊摆手制止宋风宁的话头，语调不疾不徐的倒把小木凳子坐出了龙椅的架势，只不过宋风宁不太明白，为何他们父子二人聊这些的时候，总是守着灶台。

君子远庖厨，可见他们都不是什么君子……

“朕老了，精力不行了，也存了想禅位的念头，开年之后便打算要立储，如今朝中皇子只剩下你、老三、老七，你觉得朕该立谁？”宋明殊没头没尾的又冒出一句，也不避讳，问的直截了当。

“儿臣惶恐，不敢妄议”，宋风宁改坐为跪，膝盖还没挨着地就被宋明殊给拽住，用眼神制止了他的动作。

“那你可知道，你的名字的由来”，宋明殊看着自己最疼爱的老幺，忍不住还是伸手揉了揉宋风宁的发顶，就像小时候一样，“当年后宫之内暗潮涌动，不少人都担心朕会因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