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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人都没怎么睡着，第二天又早早下了船，直接开车回了市区。韩昭云回家换了件衣服就去医院上班了，楚懿自己留在屋里补眠。

韩昭云不说，楚懿就不问，但不问不代表心里没有想法，也更因为他什么都不说，那些猜测和臆想才愈发的膨胀，不可收拾。

楚懿以为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就好，迟早会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慢慢地，他发现韩昭云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最后索性频繁地在医院值班室留宿，两人之间只剩下“你先睡”“今晚值班，不回了”之类寥寥几句话，最后变成更冰冷的手机信息。

从那一夜后，两人几乎连亲吻和拥抱都没有了，甚至连见上一面都不容易。楚懿受不了这样的冷暴力，跑去医院等他下班，想两人久违地坐在一起吃顿饭，好好聊一聊，韩昭云却回微信说晚上要加班，自己在食堂吃。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搭电梯上去闯进了男科韩昭云的专人诊室，里头没有病人，他正和护士交代着什么。见他进来，韩昭云支走了护士，却好像看不见他似的，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病案报告。

楚懿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却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像个歇斯底里的病人：“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你跟他的事你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你现在跟我说句话都不愿意了吗？！”他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韩昭云始终无法对自己坦诚，楚懿实在不明白，如果他和庄昀尹不当着自己的面儿发生些什么，他们之间的过往难道就能当作不存在？那个该耿耿于怀甚至不想看见对方的人，难道不应该是自己？

见他仍不吭声，楚懿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又顿时泄了一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只要你说一句，说什么我都相信你，昭云？”

那人终于看过来，眼神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我无话可说。”

楚懿愣愣地看着他，他无法想象那两个人有着怎样无法宣之于口的过去，哪怕避而不谈会伤害到现在来之不易的感情。以至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再盛着温情和爱意，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所以你是想分手是吧，”楚懿冷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回回搞对象都搞得如此失败，“行，韩昭云，咱俩就这么着吧，我祝你们幸福。”

说的自然是气话，楚懿却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就是喜欢庄昀尹，否则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懿转身走掉的那一刻心口抽痛起来，原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和依赖上他，这种可恶的惯性比浓烈的感情更让人无法抽离，它给了人天长地久的假象，却也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幻影。

当晚他便收拾了不多的行李离开了。他想，也许他们都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消化一些事。

43 陈年旧事

楚懿在城南租了套旧宅，重回一个人的生活，日子还是照样过，只是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提不起劲儿。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思来想去愣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又落得这样失败。

李耳朵来看过他几次，提议重开工作室的事，建议他带带新人，培养一些流量小鲜肉，做点事业出来也是好的。

楚懿默默听完，只说考虑考虑，没太放心上。

平时他除了跑几个剧组客串，偶尔也回母校北电转悠，偷偷坐在最后排戴着口罩旁听一些课程，找回了点当年边读书边拍戏时的感觉。

总之就是不能太闲着，闲着就容易胡思乱想，想那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想韩昭云为什么突然对自己也冷漠得可怕，想到最后，总是在意他们之间是不是有过很深的感情，以至于他们一个推开自己，另一个也不再纠缠。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这一切要是都没有发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