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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

原本一直压在舌根底下的那句“生日快乐”，此刻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将口袋里准备好的礼物搁在了桌上，最后看了楚懿一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42 冷战

楚懿把身上的布料和红绳褪下来，披了件浴袍，靠坐在床头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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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从露台被拉开的门缝中呼呼灌进来，他似乎也感觉不到冷，此刻心头只被一件事层层萦绕，回想着这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韩昭云从来不问自己和庄昀尹的事，而两人每次见面的氛围，确实都不像是资助和被资助那么简单的关系，即使撇开庄昀尹说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流动着不寻常的气息。

楚懿只是不想往这方面去想，他从来没怀疑过韩昭云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旦牵扯进那个人，事情就变得混乱起来。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可怜韩昭云，还是同情自己更多。

里边从刚刚就一直没停过水声，人进去已经半个多小时，楚懿有些担心，绕过去拍门：“昭云，你没事吧？”

隔了没多久，水声渐停，传来那人有些喑哑淡漠的声音：“没事。”

楚懿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忽然有种没来由的预感，他可能要失去这个人了。

楚懿重新坐回床上，脑子里混乱如麻，庄昀尹的所作所为超乎所想地可恶，可是更可恶的是自己脑子里总是重复播放着两人下体连在一起的样子……如果真的像庄昀尹所说，不是第一次，那他们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从他们刚才有限的对话里，似乎能感觉到他对庄昀尹很熟悉，像昭云这样生人勿近的性格，如果不是被强迫，那一定是非常喜欢一个人，才会甘愿被压在下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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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懿忽然闷闷地想，他俩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到底有问过对方真正喜欢的体位吗？好像并没有……

他有点懊恼，又有点生气，却不知道是该生对方还是自己的气，最后只能在心里狠狠地痛骂庄昀尹。

直到洗浴间的门终于被打开，韩昭云裹着一身湿气走出来。

楚懿立刻把烟掐掉，又过去把玻璃门重新拉上，站在床尾看着那一脸冰霜的美人，内心翻涌着巨浪：他是庄昀尹会喜欢的类型吧？谁能抗拒这样冷玉一般内心却柔软的人呢？

“昭云，”楚懿心口抽痛着，却努力压住这股不自在，今夜最感到屈辱和被伤害的人一定是韩昭云不是么，“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我没事，”韩昭云看着楚懿那张惨白却不知所措的脸，别开了视线，显出几分疏离，半天才清清淡淡地说，“早点睡吧。”

“……”楚懿感觉自己忽然被推得很远，却连靠近的力气都被泄了干净。他想如果此刻被羞辱的人是自己，只怕这一夜都要躲在洗浴室里出不来。他不能强行去戳破对方为了维护尊严筑起的那道防护，那样太残忍。

韩昭云过去将靠墙的一张躺椅搬到露台的推拉门前，躺了上去，隔着锃亮的玻璃，望向露台外海天相接的尽头，那里只有一片虚妄交织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