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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弄得那一套,整个大寨已风言风语,我只当你年幼无知,这才不曾理会。如今赎金到手,人也要走了,你且收心,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秦飞羽叫了起来:“才不是乱七八糟!”

他哥嚯然起身,扬手就一个耳光:”你欲学那些纨绔搞龙阳?!”

秦飞羽被打得一个趔趄,却不敢还手,直嚷嚷道:“什么龙阳!我就是喜欢他!”

他哥翻手又一个耳光,大声喝道:”伤风败俗,不知羞耻!”

秦飞羽双颊瞬间肿了起来,捂着脸大声吼:“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他哥一脚踹去,捏着马鞭照背狠狠抽了一记,沉声道:”你是男子,他也是男子,这是苟合!有违人伦!”

秦飞羽疼得一哆嗦,却不敢躲,只绷着身子顶嘴:“什么人伦!你杀人越货,讲哪门子人伦!”

”啪”地又一记鞭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响,秦飞羽劈头盖脸挨了一下,从眉骨至额角顿时拉开了一道血口子,他哥怒极反笑:“真真秦某人教出来的好弟弟!来人——!把门关上!”

秦飞羽骤然白了脸。他兄弟二人年纪相差甚大,秦飞羽仍穿开裆裤整天吃鼻涕的时候,兄长已自建山寨成了狠厉贼首。自小长兄如父,管教十分严厉,他幼时常被打骂,若是犯了大错且死不悔改,则会被吊起来狠揍。当下,正厅那几扇厚重木门俱被吱呀呀阖上,日光渐被隔绝在外,厅内一片昏暗,秦飞羽心知这顿打是躲不过去了,咬紧了牙别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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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胸中怒火中烧,唰唰唰几鞭已下,呲拉呲拉全是衣物和皮肉的碎裂声,打了一会儿,大当家把弟弟拿绳子胡乱捆了,几个腾挪在梁上绕了几圈,秦飞羽立即双脚离地,整个人被吊了起来。

小白脸终于在时隔多年后,迎来了自及冠后第一次真正的吊打。

第17章护卫(二)

冯逸命小厮收拾了东西准备下山,左等右等仍不见小贼头身影,心中暗叹了一声,把那人抛到脑后,寻了个喽啰带路,被绑着双目送下山去。

道旁密林遮日,回望处青山绵长。路口已停了好几辆马车,新配的马夫和仆从俱站在车旁等着。

冯逸“嗬”了一声:”老头子还算上道。”

冯逸转身上车,扑在软垫上滚了几滚,滚地发髻都散了,干脆拆了头发,披头散发地朝车厢里一窝,摸摸那套越窑茶具,又蹭蹭那管尖圆齐健的紫毫湖笔,心情甚好。

行了片刻,冯逸敲了敲车壁,木棋儿随即在外应声:“少爷?”

冯逸道:”我爹说甚不曾?”

木棋儿说:“老爷骂人了。”

冯逸”唔”了一声。

木棋儿接着说:“拨了几个能打的护院,叫咱们改走水路上京城。”

冯兴德平白被绑了儿子、失了几万家财,脸拉得跟棺材板一样长,家里小妾们又哭得梨花带雨,他当然是要骂人的。先把冯逸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把山贼骂上了祖宗十八代,然而骂归骂,那到处惹事的小畜生总还得要管,便命原路返回扬州,直接做船走大运河上京洛去。冯家做的是水上的生意,家里行船众多,甚至还有一艘楼船,若走水路自然十分稳妥,说到这个,冯爹又要骂儿子了:”混账东西!败家棒槌!除了惹是生非让老父擦屎橛子,从小到大就没干过别的……”

木棋儿如此一说,冯逸也只哼了一声,不往心里去,刚朝脑后塞了个绣枕准备打盹,忽然一个激灵,掀开帘子:“停车!”

”吁——”地一声,马匹打几个响鼻,蹄子在地里刨来刨去。

冯逸钻出个脑袋:“这是往哪儿走?”

木棋儿理所当然道:”回扬州啊,走大运河不是?”

“咄!”冯逸斥道,”坐什么船,掉头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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