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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天横搬了条长桌,横在门口,一掀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来,提笔蘸墨,收纳赙仪*,有前来吊唁的,便记一笔,更无一分遗漏。
一早上过去,门口的炮竹声便没有停的时候,早饭只是些素粥浆水,眼见得要到晌午了,荣二手足无措,总觉得少了些甚么,一拍脑袋,忽然脸色大变,问道:“横哥儿!我怎么忘了打发饭食!”
打半夜起到现在,连天横本就没吃东西,肚子里空空,又被吵得头疼,不耐烦道:“早吩咐下去了!哪里还等你操心!”
荣二登时放松下来,说:“你受累了!”
“知道就好,”连天横边在簿子上斜斜地写,边道:“麻糖给我拿两块来。”
荣二便亲自端了两碟麻糖,就着酥酪,摆在他案前,看见簿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如群蚁排衙,写的全是丧礼,心里又是一酸,一种天塌地陷之感涌上心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连天横正坐在门口写账,门神似的,远远地便看见门口的轿子走下来一队人马,走近了,原来是他爹。
连老爷脸色凝重,路过门口时,看见这逆子,愈加增添几分铁青,下人报了数目,连天横也抬着头,搁了笔,眼巴巴地喊:“爹……”
连老爷听见了,置之不理,拂袖而去。搅得连天横坐在那里,心里悻悻然,佯作无事发生,拿起笔接着干活。
自从莫氏撞破他和宝瑟儿的事,父子二人再没说过半句话,连天横回八孔街那个家时,莫氏还好,虽说还是不咸不淡的,有时怜他辛苦,偶也给他夹两筷子菜,连老爷知道他无可救药,索性视而不见,连天横在爹娘面前,俨然是个人下人了,只有妹妹还肯和他玩,他只得千方百计讨好着妹妹,在家里才勉强待得下去。
一只手伸在他面前挥了挥,打断了思绪:“连天横!”
抬眼一看,原来是许抟云这个瘟神。于是脸色一沉,在桌子上敲了两下:“给钱!”
许抟云说:“我爹在后面,教我爹给!”
“姚迢人呢?”
“他?我们两个早就一拍两散了!亏你还记得他……”许抟云倒是满不在乎,笑嘻嘻道:“说起来,还是你好,没那些夹杂不清的破事。”
连天横懒得和他掰扯,心里松了口气:姚迢这回总算是解脱了。恰好许家的人来,许抟云连忙收敛了放荡形骸,理了理衣摆,走进屋里,又是一通逢迎。
正写着,听见几个散客簇在门口,小声地说话:“……听说五脏六腑都被挖空了,下面那话儿也割了……”
又有人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这个晚娘,从前没见过的,样貌真是不差……”
“甚么晚娘,看不出是个男人?听说,是南边一个甚么嬿族的,他们那里,男人也能绵延子嗣……”
“……孤儿寡母,今后的日子可难过了……”
连天横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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