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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上客,几时都是方便的,万事理该以你二人为主。”她留意祝好虚浮的步调,自己也放缓了步子,侧身时瞥见宋携青抬臂虚护在祝好的身后。
她想起施春生早间归还宋琅手书时的情状,眼下生青,形容憔悴,显然一夜未眠,倒不知他与祝娘子的夫君谈了什么……
谢琚需得静养,故而落住僻远的小阁,三人拐了又绕,抵达门外时,宋携青倏尔敛步。
祝好对上他的眼,她同谢上卿解释道:“谢姑娘,我家夫君稍后入内,还请准我当先拜谒谢尊长。”
谢上卿的神色一再迟疑,祝好复道:“我知谢姑娘的用意,你放心,他定会面见谢尊长。”
她回想宋携青沿途护着祝好的模样,想来是个听话的丈夫,谢上卿再三思量,点了点头。
虽不明祝娘子为何如此好奇她的曾祖父,谢上卿当时行往祝宅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不得已她都成算着将二人强行绑回谢家面见谢琚了,谁曾想……祝好一口气应了下来。
谢上卿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真有死者重回阳世的说法吧?
……
祝好在此之前,尚未见过年及百岁的尊长,谢琚可谓第一个。
他的居所相当简朴,里屋整洁干净,凡肉眼所经之处无一尘染,内置的一应家什皆以木而制,且未刷漆,纳气吐息间,只可闻一股淡淡的木香。
谢琚平躺在榻,胸脯起伏微弱。
谢上卿轻手轻脚地搬来一张倚有靠背的软座予祝好,而后,她将谢琚满皱且生斑的手裹在怀里,轻唤道:“曾祖父,祝娘子来了。”
接连唤了好几声,谢琚才缓缓地睁开眼。
他的左眼浑浊,了无神采,右眼却极亮,泛着湛湛精光。
谢琚卧在堆叠的软枕上,僵着颈颔首。
谢上卿眼见谢琚并未言声,只凝眼盯着祝好,她心头有些吃紧,探问道:“曾祖父,我是何人?”
直至榻上之人以方音唤出“幺儿”二字,谢上卿才松了口气。
“小丫头,你为何……想详悉他?”
百岁老人天成一副哑嗓,好似喉内始终塞着一口长年不化的浊痰。
祝好沉默着与谢上卿的视线相撞,她想了想,另言道:“谢姑娘,我想饮春韵。”
谢上卿挑眉,春韵?此茶不算名贵,只泡法繁琐,再且,她个病号,喝什么茶?谢上卿心内虽是这般腹诽,却清楚祝好是想将她支开,她观谢琚的身子并无不妥,也不曾再犯忘忆之症,便识趣地应了声“好”。
内室立时只余祝好与谢琚二人。
祝好冥思谢琚方才所问,她于昏昏中抬起一双透亮的眼一扫窗台,那人的身影循着蒙蒙天光被拉长映在窗棂上。
“谢尊长。”按理说,如此相距,屋外之人应当不可闻俩人的言谈声,可他却非凡胎俗骨。
她捏着膝处的裙,应谢琚之问,“因为我看上他了。”
窗外之人微微侧身,天地间骤起长风,将他的衣袂吹打在窗。
祝好侧闻病榻上的遗老轻喟,“他啊……老夫头次遇他,是在五岁那年。”
她的心思全然不在此间,只一味凝着窗外。
她好想冲出去瞧瞧他是何表情。
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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