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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将染坊那边高大娘带人摘的一大捆嫩莲蓬交给春枝,“留几支插瓶,再送给谢夫人和芳星点,剩下的咱们自己吃。”
苏父这几日闲着没事做,趁着下雨,正戴着斗笠在院子里洗地、刷缸。见他们骑马回来,又放下笤帚,取了毛刷来刷马,忙得不亦乐乎。
“芳星娘儿俩恐怕不在家呢,”春枝迅速挑了几支好的出来,预备等会儿送给谢夫人,“您前儿不是才说了想叫她绣个烟雨朦胧的西湖八景,大约半个时辰前,才下雨星儿呢,我就隐约听见那边出门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似芳星这般的娴熟绣娘,动手之前也得先看看实景,方可成竹在胸。
“你不说我差点忙忘了。”明月一拍额头,“半个时辰前,城里下的倒早。”
“可不是么,”春枝笑道,“我出去收衣裳,眼睁睁看着好大一片黑压压的云彩从西面来……”
说话间,她将明月换下来的脏衣裳放到一起,等下午浆洗娘子过来收。
如今她们都忙,早已不自己洗衣裳了。杭州有许多浆洗娘子十分能干,无论是简单的棉布还是娇嫩的丝绸,都能洗得妥妥当当,还给熨平了送回来。
只是手艺好的贵些,棉布的一件两文,丝绸的视大小、做工而定,因处置繁琐,最便宜也要二十文钱一件。像是湖丝、苏绣以及部分精致提花,浆洗一次甚至要大半两银子。
但对手头宽裕的人而言,总比自己在家费心费力还洗废了强得多。
明月简单收拾了,外头苏小郎已经套好马车,她边风风火火往外走边对春枝和苏父道:“今日有客,我们未必回来吃,你们自用……”
抵达与沈云来约定的茶楼时,辰时刚过,因是雨日,不少没防备的游人进来避雨,总不好白坐,难免花几个大钱叫茶吃,茶楼生意很不错。
见到沈云来时,明月微微吃了一惊:
距离上次见面不过短短半载,但他看上去憔悴颇多,眼中有血丝,显然近期都没有休息好;面色泛白,嘴唇也没有血色,似乎还中了暑气。
不过想想锦鸿近来的遭遇,也就不足为奇了。
桌上没有茶水,沈云来起身相迎时,衣服下摆还微微有些湿,显然也刚到不久。
明月还礼,“不介意我点吧?”
沈云来大约很少见到这般直来直去的姑娘,微微一怔,“自然。”
他是第二次来杭州,头回来这间茶楼,还真不知道点什么。
明月便叫了跑堂的来,“要一个热热的紫苏饮,再要一个雪泡缩脾饮,至于点心么,捡六个得意的干湿碟子上一上,其中一个要鲜莲蓬。”
茶楼在卖茶之余也兼卖各色饮品,紫苏饮热喝可暖胃散寒,是给她自己的;雪泡缩脾饮降温解暑,显然更适合沈云来当下焦火上涌又中暑的情况。
苏小郎负责她的安全,从来不碰外面的东西。
干脆利落地分派完,明月坦然道:“北方人夏日骤然来此,恐受不住这湿热。”
沈云来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平静,眼中既没有刨根究底的好奇,也没有幸灾乐祸的鄙夷,心情奇迹般平复许多。
此番出事,波及多家,又有差役登门,破费银子反倒是小事,一个弄不好,砸了招牌,断了供货和运输通道事大……他已半个多月没睡个整觉了,身心俱疲。
一时渴水上桌,沈云来端起来尝了口,险些没咽下去。
味道说不出的古怪,活像一锅大杂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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