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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雇主都给活活撵出去了,难道我这个雇主便会喜欢不成?
我视你为异姓姐妹,你可莫要将我重做冤大头哇!
徐掌柜一听便知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t:“怨我怨我,没说明白!她的人品十二分要得,调色也极好,虽与先雇主有些磕绊,皆因她觉得雇主太过将就,未曾将那色调制好,又偷工减料。”
她说完,男人也跟上,“明老板,着实不哄你,她实在是个直肠子、憨厚人,染色也极好。不,不能算极好,我活了三十多年,几乎没见过比她染得更好的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明月倒真起了几分兴致。
就连七娘都没忍住问:“究竟怎么个好法?”
染色罢了,左不过是对与不对、像与不像,还能好到天上去?
怎么个好法,这个却不好说。
徐掌柜四下看了看,一拍巴掌,有了!
“她的眼睛与常人不同,但凡想调什么色,她瞥一眼就有了,分毫不差!咱们寻常看这天吧,不就是个蓝么?她不一样,硬生生看出好些色,回头调出来,啧,我没念过书,当真词穷,就是好,活像从天上揪下来一块的那样好。”
她男人一个劲儿点头赞同,对明月斩钉截铁道:“就是这样好。”
就好比绿茵草地,一般染色师傅就知道个绿,可匠人染色如何能与天生天养相比?难免/流于匠气,呆板可恶。
都知道难看,可究竟难看在哪里?该如何调整?又鲜有人讲得出。
但那个叫朱杏的姑娘则不同,她经手的颜色毫无匠气,浑然天成,竟有十二分鲜活灵动!
“将天撕下来一块”!明月与七娘对视一眼,都有几分惊喜。
这不正合了之前她的想头?
“若果然有此等能人,我倒要见一见。”明月拍着大腿笑道。
就算不能合作,见见世面也好嘛!
徐掌柜便道:“其实您若忍得了她的古怪,当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寻常染坊调颜色,只求挣钱,既然调色费事,一次便要调一大缸,几十匹布都够染了。
但朱杏不同,她就是那样灵巧,那样古怪,可以调一缸,也可以只调一茶盅,所以可以接小活儿。
徐掌柜说完,似乎有些心虚,又小声补了句,“只是难免贵些。”
调色极费工夫,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既然做了,自然要多调些,不然均下来的本钱都回不来。
做买卖嘛,都是本钱越低也好,但凡有便宜货可以替代,谁愿意花那“冤枉钱”呢?可朱杏就是个死心眼,一应染料都要最好的,该是什么就要什么,绝不将就,为此多番与前雇主争执,以至对方忍无可忍……
徐掌柜实在是个痛快人,见明月有心去看,吃完饭后一抹嘴便要亲自带路。
“您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当真对我脾胃!”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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