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卷阅读100(1 / 2)

加入书签

失笑,“不过恁大家业怎离得了人?也是在太劳烦了。同我说说住址,或打发个可靠的小厮陪着走一趟就是了,怎好耽搁买卖。”

“现货差不多都给你买去了,如今也不忙,”徐掌柜吩咐人准备牲口,朝自家男人努努嘴儿,“留下他看家尽够了。”

想必她日常也是这般雷厉风行、说一不二,黄掌柜只是嘿嘿笑,并无异议。

“正好我也去乡间走走,若有好丝,也收些来。”徐掌柜简单交代几句,又同明月说,“乡间小路繁复,岂是说得清的?况且你不知道那朱杏,自没了娘,性情越发古怪,下头的人她不认识,若冒冒然去了,没准还以为你是去嘲笑她的呢。”

那倒也是,明月便不再推辞。

买的货就先放在织坊,三人轻装简行,回来的时候一并取着。

此去朱杏家少说也要一个多时辰,午时已过,今日必不得归。唯恐有雨,黄掌柜又去里间给浑家包了一套替换衣裳、一副蓑衣,一双木屐,目送她们离去。

朱杏住在一个叫上竹村的地方,沿途颇多河流、林木,分外曲折,果然难走。

秋日午后日头晒,且无风,还有些闷闷的,三人很快便大汗淋漓。明月脸上热热的,也不晓得是晒得,还是席间吃的一点梅子酒上劲。

期间在一处溪边歇脚,阳光倾泻在河面上,波光粼粼,灿若金星,明月眯起双眼看得出神,又想起曾经乘船赶路时看到的江面月色,当真是无边无际的浮光跃金,动人心魄。

闭门造车果不可取,出来这短短数日,明月脑中便生出若干巧思,越发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位传说中为人古怪但技胜一筹的染匠了。

又走小半个时辰,明月和七娘被绕得晕头转向、不辨方位时,终于听到徐掌柜解脱般喊:“到了,前头就是!”

两人立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竹林间茅檐草舍、破窗叮当,偶有此起彼伏的鸡鸭叫。

“杏子,杏子!”徐掌柜翻身下骡,边走边喊,“在家吗?我是你徐大姐。”

明月和七娘跟着上前,见院子内外除了日常家具外,还半死不活歪着几畦菜,摆着几个大小缸,想来大部分许久不用,空空的内壁上已滋生出浓密的青苔。

空气中浮动着复杂又古怪的气味,明月曾在几家染坊闻到过。

“别动!”七娘毫无征兆地喊了声。

徐掌柜还在茫然,同生共死过的明月却已立刻不动,眼角余光瞥见七娘从一侧浓翠的竹枝上掐下来一条细细的绿色小蛇。

明月身上迅速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竹枝距离自己不过尺余。

“啊呦,真是年轻人眼尖,我竟没瞧见,”徐掌柜心有余悸道,“竹林最易引蛇,可得当心些。”

小绿蛇几乎与竹叶融为一体,三角脑袋尖尖的,十有八/九带毒呢!

七娘却一点儿不怕,稳准狠地掐住蛇的七寸,拎着狠狠甩了几下,那蛇便直直一条不动了,被她随手仍进沟渠里。

要不了多久,死去的小蛇便会成为蛇虫鼠蚁的口粮。

“以后在这种深山老林,我走前面。”七娘第一次以不容反驳的口吻对明月说。

她老家在闽南,爬虫可比这里多多了,颇有经验。

“好。”该认怂的时候就该认怂,明月从善如流道。

说话间,徐掌柜已在门外寻了一棵竹子拴骡子,“杏子?”

明月和七娘也各自寻地方拴牲口,便听吱呀一声门响,一个跟明月差不多大的年轻姑娘走了出来。

这处院子乱糟糟的,院子的主人亦有些不修边幅,头发也不曾好好梳,只胡乱用一根细竹竿做簪子拢起,四处炸着毛,袖口、腰间并衣裳下摆还有几处明显洗不掉的杂乱染色,应该是做工时不慎弄上去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