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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动机一厂的技术科长,销售科长,保卫科长,还有一个副厂长都是张哲的心腹,改制后还跟着他一起干。
张大勇觉得他们倚老卖老,这些天没少跟他们起冲突。这人口才又十分了得,把从别处了解到的这些人平时跟他父亲面和心不和的蛛丝马迹,滔滔不绝讲了快一个小时。
也算一个线索,陈晨和胡新一就算不耐烦也得听下去。
小孩听听就走神了,在张家的客厅闲逛,把他们挂在墙上的全家福仔细看了。
张家一共三个儿子,长相都肖似父亲,浓眉大眼仪表堂堂。反而当妈的小眼睛,塌鼻子,连普通长相都算不上,可以说很丑。
有一张最新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张哲清瘦,挺拔,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像五十出头,而他的老妻正相反,看起来像七十。
阳阳阳叔叔了解过,张哲的老伴家世特别好,父兄都参加过东北解放,他跟李梅结婚,当年算是高攀了。
客厅看完,小孩还溜达进卫生间,垫着脚,从水龙头接了水,往她水光溜滑的貂皮斗篷上抹,摔倒时蹭到的灰一抹就没了,再甩甩水珠,恢复如新。
小孩得意地笑笑,她的黑武士皮肤值这间卫生间的价钱呢。
这间卫生间好空啊,小孩环视一圈,皱皱眉。
资料上说,张大勇在省大有房子,张哲的二儿子张大齐当兵,请假回来抽了一管血验DNA,就立即赶回部队,据说那边有重要任务。死了的张大为在外面胡混,也常常不回家。
李梅因为身体不好,久居南方。这个家其实就张哲一个人在住。卫生间空点好像也挺合理。
外面的张大勇好不容易告完状,陈晨和胡新一终于可以上楼了。
房子有些年头了,张哲可能想要表演给外人看,家里布置得十分简朴。刷了红漆的地板和楼梯,有好些地方已经掉漆了,露出原木底色。
楼上卧室里的李梅本人比照片上还要苍老。她得糖尿病很多年了,末梢神经受损,眼神不太好,还有其他一些慢性病,一开始张大为遇害,怕她身体受不了,并没有告诉她。
直到张哲前天被确认死亡,瞒不住了,才告诉她家里出事。在保姆的陪同下,李梅是今天下午坐飞机回谭城的。
回来还不到三个小时,陈晨问什么,她都不答,只是一个劲地哭。
胡新一头疼,这不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今晚白来了。
老祖见老奶奶哭得伤心,跑去主卧对面的卫生间,想要找条毛巾给她擦脸,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毛巾,这个卫生间也很空,东西很少。
人死如灯灭,东西都被收起来扔了吗?
讨喜的陈晨搞不定李梅,胡新一可不是受老奶奶欢迎的类型,只能更可爱讨喜的小朋友上。
小朋友问出的话可一点都不讨喜,“奶奶,张哲是不是在外面有小老婆呀?”
李梅的哭声戛然而止。
六十岁老头搞外遇?陈晨和胡新一惊住了。他们做了排查的,没发现啊。
连张哲的亲儿子都不信,“哪来的小孩?少胡说八道。”
小孩伶牙俐齿,“你学哲学的,不是研究存在吗?为什么你连你爸爸牙刷的存在都没注意?那个牙刷都长绿毛了。”
谭城室内因为供暖十分干燥,她有天起床都流鼻血了,妈妈每天睡前都会往她鼻子滴一滴香油,还会在暖气片那放一盆水,说盆里的水蒸发会让屋子湿润一些。
这么干燥的条件下,牙刷长绿毛可不正常,虽然它是放在卫生间里的,但那个卫生间一看就不常用。
咯咯哒叔叔说,张哲平时吹毛求疵,办公室地上有个纸屑,都要让秘书第一时间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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