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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计艰难,朕忧心他们今岁怕是难以安稳过年。”
李毓道:“李朝福泽深厚,往昔多少艰难皆能安然度过,区区水患有何以惧。”
话是如此,景仁帝抬眼,看向跪在下首的儿子,“三郎,对于此次水患,你有何见解?”
李瑾修商酌片刻,道:“儿臣以为当务之急有三。”
“其一,速调粮草赈灾。华州及周边受灾之地百姓缺衣少食,当尽快从临近粮仓调运粮食,不至于百姓饿殍遍野。”
景仁帝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李瑾修顿了顿,接着道:“其二,安置流民。”
“其三,整治河道。待灾情稍缓,应立即组织人力疏浚河道,确保河道日后能正常行洪。”
他回答得更是简洁。
景仁帝道:“你可知二郎如何说的?”
李瑾修:“儿愚钝,不敢妄自揣测。”
景仁帝道:“你二人所言,相差无几。不过二郎心思更加缜密,着眼全局,想来是将《策国论》吃得更透。”他意味不明笑了声,“吾倒是没想到,太师竟将你们都教成了只知读死书的呆子,纸上谈兵何易。”
他叹口气,“近来灾祸频繁,吾又染病,唯恐社稷不稳。”
李瑾修伏地道:“父皇圣体康健,我朝洪福齐天,苍天垂怜,定会护佑我朝安度此劫。”
景仁帝突然看向李毓,道:“婉仪,你呢?”
突然被景仁帝点名,李毓一惊,道:“儿以为,与其祈求所谓的苍天垂怜,倒不如靠人靠己,实事求是。”
“渭河涨汛事发突然,有些蹊跷。”她迟疑道,“秋雨连绵,水势高涨,照理说水势应该是从上往下涨,在同时设有堤坝的情况下,赤水河应当要比渭河更容易出现堤岸决口、洪涝成灾的情况,可……”事实却是赤水河口相安无事,反倒是水先淹没了南部的渭河。
景仁帝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婉仪所述,竟是一针见血!”他连连称好,反问李瑾修:“你可知你阿姐反而要比你们两个说得都对?”
李瑾修依旧是那句话:“儿愚钝,但求父皇指路。”
景仁帝望着资质普通的三儿子,眼中愉悦褪去些许,“渭河堤坝不堪水势冲击,先行堤溃,导致泄洪。”
他沉沉凝着李瑾修,道:“吾记得,当初渭河堤坝翻修一事,是全权交由国舅来办的。”
景仁帝口中所说的国舅,也就是工部侍郎,当今皇后胞弟。
皇后身世显赫,出身清河崔氏一族,其弟弟却是个闲云野鹤不问世事的草包,全权仰仗有个皇后姐姐,才能在工部混个侍郎的职位。
此人本是个缩头畏尾,忧前顾后的性子,心里挂念的是餐云卧石,然而皇后看不惯其无拘无束、一事无成的模样,便强行将他安在了工部混日子。
他的性子注定了他不能办大事,因此自打修缮堤坝一事毕,他便借外出勘察各地之名,实则游山玩水,潇洒去了。
走前还对其姐扬言:“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山水间!”
气得皇后大病了一场。
如今乍提起舅舅,李瑾修一时有些恍惚。
他骤然道:“舅舅虽才能庸碌,可一旦身兼重任,绝不会敷衍行事,修缮堤坝一事绝然有误会!但求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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