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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额头磕在石头上,昏迷了过去。
还是孝秋靠两条腿走路,到县里给我报信。
等我匆匆赶回家时,父亲躺在床上,无法言语,动弹不得。
“像是中风了。”孝秋的爸,林叔告诉我。
我问:“找过铃医了么?”
“没,他不肯来。”
铃医是赤脚医生的老称呼,那个年代医疗条件不比现在,只在县里才有医院,村民们生了病,全靠赤脚医生医治。他们没经过系统培养,都是一代代口传身教,懂一些简单的治病救人的办法。
吾家村的铃医叫吾熊。
据说那天林叔去请他,道明是谁受伤之后,吾熊叹了口气,道:“老刘家的孙子像是得了流脑,接下来一天我都得守着,人家小孩子才六岁,不能就这么没了。”
林叔拉住他不放:“你就去看一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死马当活马医,反正看天命。” W?a?n?g?阯?f?a?布?y?e?í????????é?n??????②???????????
拉扯间,刘家的人赶到,把吾熊抢走,还骂了林叔一顿。
临走,吾熊低声告诉林叔:“周家是走资派,跟村里其他的知青都不一样,听说老周爸妈挨批斗,病死在牛棚,我要是把老周救了,不就是和工农群众为敌么?也要变成革命对象了。”
林叔告诉我的时候,依旧气咻咻。
我愤怒地攥紧拳头。
父亲是参与农活才会摔倒受伤,可村上却不管他的死活。
村上不管,那就去镇上,去县里。
我绑好草鞋,用毯子包住父亲,准备背着他去县城看病。
孝秋也自告奋勇地要陪着我去。
林叔拦住我们:“去县里这一路上都是山路,普通人都要花四个多小时,你背着你爸要走到什么时候?”
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林叔又道:“你爸摔倒,还不晓得脑袋里有没有淤血,本就不适合移动。而且,你爸现在这出气的样子,看起来不大好……”
孝秋急了,问:“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把吾熊绑过来?”
林叔道:“吾熊来了也不会用心治。阿勇,你是家属,去找大队长讨公道,你爸是给队里干活受伤的,吾明不能不管。他们家一直管着村里,他叔叔是村长,不信请不来一个可靠的医生。”
我有一瞬间的迟疑。
我想到在村口的樟树下,吾老爷子和我说过的话,当时我可以不加迟疑地拒绝,因为我没有受人掣肘的地方,可现在……父亲就是我的软肋。
然而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去试一试。
而吾老爷子也没辜负我的设想。
他抽着烟斗听完我的话,烟雾缭绕中慢悠悠开口:“队里的活是平均分的,每个人干的都一样多。村里的人这么多,时不时就有人身上出点毛病,你耐心等一天,明天吾熊得空了就去给你爹看病。”
我说:“我爸得去医院。”
吾老爷子道:“那明早我找几个人,和你一起把他抬去县里。今天晚了点,大家辛苦劳作了一天,都要睡觉了。”
我问:“县医院的人,会给我爸治么?”
因为爷爷奶奶的关系,连一个赤脚医生都不敢治我父亲,到了风气更浓的县里,难道会有改进?
我不知道爷爷奶奶的具体情况,只知道爷爷曾是隔壁省里的干g部,后来被狠狠批d斗,以至于父亲母亲下放到吾家村后,境况越来越差,低人一等。
吾老爷子问我:“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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