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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知道,吾姓是盘踞在整个村的大姓。

而在当年,宗族的势力更加辉煌。

像我们这样的外姓人,在吾家村只能谨小慎微地活着,唯恐动辄得咎,被扣上更严重的帽子。

母亲从前是教授家的女儿,生得柔弱漂亮、知书达理,生活富足幸福,却在后半生把从前未尝过的苦都吃尽了。

十岁那年的夏天,我陪母亲一道下地割稻子,村里一个叫吾建的男人,没看到蹲在稻丛中干活的我,向母亲搭讪不成,仗着四下无人想把她往田埂下拖。

母亲大声呼救,我飞奔过去,反而被吾建狠狠痛殴了一顿,幸好后来有村民赶来,吾建才收手。

而母亲在挣扎中摔断了腿。

或许是我们一家在村里生活得实在卑微寡言,才给了别人可随意欺凌的印象。

可父亲坚信这世间有法理和公道,无惧旁人的闲言碎语,也要维护母亲的尊严,所以他把事情告到了村大队。

村主任和大队长都姓吾。吾明,也就是后来的吾老爷子,建国前在附近几个村带头反抗过地主,后来接了他叔叔大队长的位置。

他有威望,吾家村的人都对他十分信服,公事乃至私事,他都有拿主意的绝对权威。

他说吾建只是想和母亲拉家常,问问地里的情况,是母亲神经太敏感,还把自己弄伤了。周围的村民都可以作证,吾建根本什么都没做。

吾家村是他们的大本营,下放到这儿的外姓人基本都各扫门前雪,我们一家孤立无援,除了忍恨吞声,也没有其他办法。

那时,祖父祖母还没平反,我们家成分不好,就算往上告,只怕也只有受奚落和诋毁的份。

那是我第一次对吾家人满腔愤怒。

从那以后,父亲就十分护着母亲,我也几乎无时无刻地跟在她身边。

只是母亲本就体弱,经过那一次断腿的折磨,身体更不如前。在我十二岁那年,她早早离开了父亲和我。

我继承了父母爱读书好钻研的学习天赋,从开蒙起就成绩优异,十四岁那年成为村里唯一考上高中的学生。

因为大环境的动荡和一些特殊因素,加之母亲去世后,父亲身体每况日下,有心却无力供我上学,我放弃上高中,被安排到隔壁县的清水村插队。

四年后,我在那里遇到了吾娟。

她是吾老爷子的小女儿,比我小三岁,从前我从没有注意过她,可她来到清水村后,就以各种各样的名义跟在我身边打转,用意昭然若揭。

周围的人都看穿了她的心思,在那个年代,既有淳朴善良的农民,更有许多没受过教育道德底线低下的,会当着我们的面开一些下流的黄色玩笑。

我本来就憎恶吾家人,因此对吾娟的恶感更是倍增。

吾老爷子应该猜出了吾娟的心思,某次我回家探望父亲时,在村口的大樟树下,被吾老爷子叫住。

他问我想不想继续念高中,还说,如果我愿意,可以由他安排,走工农兵推荐的方式去城里上大学。

我告诉他,我不打算继续读书,插队接受群众教育也是一种学习。

他叹了口气,很惋惜的样子,没说什么。

我回到家,没把这件事告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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