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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瘦了一些,表情要笑不笑的,盯着镜头的眼睛依旧很深情。
程沛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该想,也没有资格多想什么,恋恋不舍地关上了手机,手木讷地伸到枕头下面摸到木头小人,艰难地进入了睡眠。
之后又过了两天,程沛强撑着从床上起来,出门倒水的时候,看到了餐桌上十天前买给母亲的百合花。硕大的花冠已经枯败了,散发出浓郁的难闻的味道。
程沛实在难以忍受,蹭到桌前,抓着花茎要丢进垃圾桶,但因为手抖,不小心打翻了花瓶,玻璃花瓶应声碎裂,里面有段时间没有换过的脏污的水洒在了地板上。
程沛蹲身去捡,却不小心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滴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来,滴到地板上,溅出了一滴滴的血花。
随之而来的疼痛让他长久以来窒闷的心情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缓解,反应过来后,他开始有些后怕,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在做了一整天的心理建设后,在网上找了家咨询室,去做了次心理咨询。
接待他的咨询师姓王,叫王林,看着已经有些年纪了,笑起来还算和蔼。
他询问了程沛很多问题,包括最近的状态,当他听到程沛存在失眠、乏力、疼痛,以及厌食等的症状时,建议他去医院的精神科做一个心理评估和诊断。
程沛当时有些挫败,他花了很多力气才坐到这里,很抗拒再去医院。
于是对方便又继续问了他,令他耿耿于怀的事件。
程沛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从头开始讲,讲述的过程很漫长,且因为是第一次讲起,程沛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语言组织得颠三倒四,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而在聊起那些有关感情的过往时,程沛开始觉得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开口,像是把自己完全剖开,接受对方的审视。
“所以你是觉得你的母亲在处理你的个人情感问题上,过分武断,不尊重你的想法?”
对方说的是事实,但程沛却想到了母亲去世前握着他手的温度,那句“是”便像是堵在胸口的冰冷的石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你母亲对你的控制欲的确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尤其是在性取向这一问题上。不过,她的想法也是为了让你顺应社会,过正常生活,观念是有冲突,但未必不可理解。”
对方侃侃而谈,聊起自己先前做过的一些有关于原生家庭的案例,之后又将话题引导至程沛的性取向上,觉得一切的源头皆在于此。
“在你所讲述的行为表现里,你对自己同性恋的身份极度的不认同。”
“如果你仍在为这个问题感到痛苦,甚至羞耻的话,不如试着从根源上解决。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疗法……”
程沛觉得自己可能的确有病,但绝对不是傻,对方在对待他的一系列问题上显得过分简单粗暴的做法,和极其武断的归因都让他感到不适。
他想说自己来这里,不是为了来谴责自己母亲的,他是为自己同性恋的身份而感到羞耻,但暂时还没有想过要改变,他只是觉得悲哀,为什么只有自己要这样坎坷而不体面地活着。
可这些他都没有说出口,在看到对方无懈可击的笑容和略带怜悯的眼神时,觉得毫无意义。
于是,他尽快结束了咨询,搪塞对方说“我考虑一下”,在对方的挽留和劝告中,起身离开了咨询室。
之后,程沛再没有去第二次。
可他的情况好像更严重了,回来后,就开始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噩梦,惊醒后,又忍不住地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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