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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娘把这桩旧事说来给玉梨听,“很多年前,平康坊有个花魁容颜渐衰,为了寻个好的归路,碰上贵客就擅自不吃避子药,想着怀了孕,被收为贵妾。哪想连着怀了三次,都被客人弃如敝履,只好喝药打胎,第四次才终于成功。那贵客是流连平康坊的常客,给她赎了身,算是给了个归宿,却只是养在外头,和好几个女人一样做外室。她顺利生下孩子,在众多外室里撑到了最后,但十来年后,孩子都大了,只因贵客主家所不容,被男人亲手毒杀了。”
莺娘嗓音平和,似在说一个平常的市井故事,但玉梨却听得浑身起寒气。
她觉得莺娘写故事的天赋应当也不错。
莺娘看她神情,知道她对这样的事闻所未闻,笑道,“只是流传罢了,没有人亲眼见过,勾栏里头就爱说这些故事吓唬人。”
玉梨这才松了口气。但眉头仍没松开。
莺娘看玉梨性子,不是会恃宠而骄的,至少不会惹怒主人家,只是心里煎熬。
但煎熬过了,也就过了。
深宅大院里的女子,无一例外都这么过来的。
莺娘还想说些什么,门外闪过人影,静羽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莺娘接过托盘,对着静羽行礼,静羽瞧着她,笑容很淡。
莺娘走了,玉梨在书房坐了会,日头西斜,她才匆匆往厨房而去。
玉梨做了谢尧爱吃的菜,在他平常快到的时辰备好了,在明月居花厅摆好。
日暮时,他踏着青石小径回来了。
玉梨站了片刻去迎。
他穿着香云纱襕袍,衣料漆黑透不出一丝光泽,他的脸色也是,看不出一丝情绪。
玉梨略有迟疑,但还是抬手挽上他的手臂。
谢尧脚步未停,玉梨却僵住了。
花香木香,脂粉香充斥鼻腔,甚至还与昨日的不一样。
静羽和喜云走出来,玉梨强自镇定,维持平常。
玉梨抬步进门,房中灯笼很多,把谢尧的脸色照得一览无遗。
玉梨看出他有罕见的疲惫之色。
玉梨坐在他身旁,习惯性为他布菜,谢尧仍旧会吃尽她夹去的菜。
谢尧吃得认真,看也不看她。
玉梨也自顾吃起来。
毋庸置疑,他接触了别的女子。
原来原著里对宋宜爱得要死要活的人,面对平淡的生活,也是会变心的。
她那个无良爹有钱了首先也是纳两个小妾玩,何况是权势滔天的他呢。
如果没有原著里的纠缠,他会有更多心思放在别处,即便不为欲望,也要为权力,作为摄政王,不可能只有她一个,还把她放在秘密的地方,不能显于人前。
莺娘的话言犹在耳,方才她还觉莺娘太过现实,现在想来,那都是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玉梨数着碗里的米粒,几乎难以下咽。
谢尧没有吃多少,玉梨也没有吃多少,玉梨先搁了筷子。
静羽带人送来清茶,玉梨捧着茶杯,心跳渐渐平复。
与其让谢尧把人藏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或是某一天突然把人带到面前,跟她说,这是我的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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