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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开冲天水花,两朝士兵在水面厮杀得不可开交。
半刻钟后,水花平息。
雾中露出逐渐弥漫的血色,南人的尸首静静地横在湖面,羌兵立在原地,笑容得意。
阅兵台上,羌人使者施施然露出一个笑容,反观南朝,王公贵族皆是面色一变。
太医下湖查探,神色突变,颤颤巍巍道:“没气了……”
南朝士兵,死了。
帝王神色冰冷,轻轻扫了使者一眼,原本还得意万分的使者瞬间噤了声,笑嘻嘻道:“陛下,胜负已分,这一局,是我朝赢了。”
帝王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轻声道:“再来。”
使者笑容不改:“既然如此,那微臣便听陛下的。”
第二次,同样的水域,同一位的羌兵,不同的南朝长水。
水花再次迸溅,遮住众人的视野,水花散尽后,南人已经奄奄一息,不屈的目光瞪着羌兵,虚弱地说了一句:“你使诈……”
可惜距离太远,他的声音太低,无人听见。
羌兵放声大笑,用羌语高声质问:“还有谁?!”
下一个死在他手上的,会是谁?!
连胜两局,一洗前两日连败的耻辱,在座的羌人扬眉吐气,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站起身,互相谈笑。
帝王不动声色,轻叩案几,还不等他开口,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陡然打断了羌人刺耳的大笑:“我来!”
众人循声望去,彩楼丹犀上,金裳少年越阶而上,长风拂过他流溢的发带,漾出流水似的华光。
他忽而停下脚步,侧身,伸手扶正宫墙上垂曳而下的花枝,随后径直登上阅兵台。
京都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花阴下,少年人。①
当真是极美的一幕。
台上众臣各有所思,想来,这就是那位“男后”了。
去年岁末年宴,陛下让他坐在凤椅,一同参宴,如此僭越,却迟迟不见立他为后。
可见,陛下只是一时兴起,并非真的有意要立他为后,也不知这少年究竟来此作甚?
这可是阅兵台,两朝会晤,互相较量,如此森严肃穆之地,岂是区区一个脔宠能来的地方?
众人心中千回百转,谁也没有率先开口,反倒是独坐高台的帝王骤然起身,视线牢牢锁住赢秀,“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落在诸人耳中,便成了明晃晃的质问——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们目光各异,多是轻慢倨傲,全然不把赢秀放在眼里。
赢秀毫不在意,朝谢舟挥了挥手,兴致勃勃:“……陛下,我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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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在人前,赢秀十分乖觉,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谢舟,也没叫帝王的本名,而是同众人一样,唤他为陛下。
这个称呼足够尊敬,却也透着十足的疏离,客气。
帝王微微眯起眼,眼眸中掠过一丝危险,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落了赢秀的面子。
但是,此事如此危险,怎能让赢秀插手……
使者看看赢秀,又看看帝王,笑道:“都是南朝金陵帝王乡多美人,想不到微臣一来就看见了两个绝色美人。”
言语中的轻佻几乎要溢出来,笑容轻慢,仿佛在给物件沽价。
赢秀转过头,乜了他一眼,“如果我赢了,我能否向您讨一件东西?”
使者含笑,毫不在意地应下,自以为风度翩翩:“只要是微臣身上有的,你尽可以取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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