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1 章(2 / 2)
闻慈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扶着后背坐起来了,半梦半醒地看了一眼,碗里是红糖鸡蛋之类的东西,她喝了
但徐截云反复念叨她还在例假,而且首都冬天的确冷,到最后闻慈还是决定保暖为重,穿了个厚厚的黑色长棉袄,头戴帽子、手戴手套,这样全副武装南极企鹅似的出门了。
和代负责人见了面,对方大概是为了避嫌,还特意带了女同事。
闻慈和两人握了手,大家客气地寒暄了两句,就步入正题,闻慈从随身的画袋里拿出油画,给两人展示,甫一出场,这种极致浓烈鲜明的色彩就将人吓了一跳。
“这——”代负责人狠狠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幅画,或者说,目前国内、包括闻慈之前出名的作品都是写实风格,很少有这种抽象得简直像是梦中幻想的作品,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梵高那几幅著名画作,浓郁、鲜艳、动感,仿佛不是静止而有无数彩色分子正在高速运动。
闻慈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这样的风格,“这就是我刚完成不久的作品《生命起点》。”
代负责人扶了扶银边眼镜,神色郑重,仔细端详,刚才乍一看觉得过于夺目混乱,但仔细一看,笔触精细,那些像是液体的东西表现出了流动的质感,像水一样活跃,但又比水浓稠。他面露惊异,谨慎地问:“这是血液吗?”
闻慈看了眼他指的位置,“不,这是羊水。”
她不知道目前人们的生理知识学得怎么样,但代负责人和女同事肯定听懂了,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女同事神色好奇,“闻同志,你怎么会想创作这样一幅作品呢?”也许是她才疏学浅,但她活到现在,似乎没有见到东方这样题材的画作。
“有感而发,”闻慈说,她省略了系统内的那一环,温声解释道:“前阵子我跟一个巡回展去欧洲——”见两人点头,知道这事后,她继续道:“回程那天,我在酒店意外碰到了一个汉斯国孕妇,当时场面非常匆忙,她破了羊水,即将生产,我和酒店司机送她去医院,结果碰上交通事故。”
说到这里,闻慈都觉得一切如此巧合,简直像是天意。
她笑了笑,道:“后来她到了医院,我一低头发现身上沾着羊水和血液,心里非常震动,一个生命就是这样诞生的吗?孩子被护士抱出来,我亲眼看到那个孩子,那么丁点儿大,闭着眼睛,皮肤红彤彤的。她是怎么从那么一点儿长到我们这么大的?”
闻慈比划了下自己的头顶,最终说:“我回来后画了这幅画,以此纪念这个奇迹。是的,这完全是个奇迹。”
两人专注地听,幸运的是,没有闻慈讨厌的那种傲慢又自私的人。
代负责人连连点头,“是的,这幅画非常有意义,”听完这个故事后,再看这幅画,顿时觉得那些光怪陆离的轻盈色彩里多了些沉甸甸的东西,一个宏大又渺小的生命在血水里诞生,不管ta未来是什么样的人,诞生本身,已经是伟大的了。
这种伟大伴随着另一个生命的割舍,母体的损害,供养着另一个幼体。
代负责人选定了这幅画,事情非常顺利,没有花上半个小时,他邀请闻慈
一个月后来看画展,她本人来甚至不用门票,当然,也有不少油画爱好者想要见她。
对许多年轻画家来说,闻慈这个名字,已经成为星火一般的存在。
闻慈笑着答应下来,一个月后,她果然去了。
这幅画旁边的介绍不过三行,但周围却围了许多人,闻慈分不清他们是谁,只是听到一声声的赞叹,伴随着窃窃私语,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她希望围观的女孩子们看到这幅画时,心里能产生一些悸动——生命本身是伟大的,正因如此,更要谨慎到底要不要孕育一个生命。
孩子生下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仅仅因为自己而存在,不是因为他人。
物质、爱,牛奶和面包,空气和水分,一切都缺一不可。
闻慈脸上蒙了围巾,只和乌海青袁韶几个来看画展的熟人吃了顿饭,这几个人在各自单位上班,俨然成熟了一些,但不多。
袁韶还是那么开朗,话没变少半句,乌海青的情商也没有因为当讲师了而有所提高,演技倒是提升了,跟他们念叨这学期新来的本科生时,学着学生满脸茫然的样子,吱吱啊啊,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活灵活现,要不是他本就是光头,估计能当老师当得脱没了发。
大家快笑到桌底下去,闻慈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捂着肚子——笑得肚子痛。
“你可以去演电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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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闻慈狩猎似的跳过去,直扑他的背。
“嗯?”徐截云腰一弯,在小闻同志翻过去前勾住她腰,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杵,姿势熟练得有点幽默,笑问:“你要当老虎啊?”
闻慈大笑,“那我要第一个吃掉你!”
徐截云作势让她吃,闻慈白他一眼,跑去屋里拿花种,徐截云挖出一个个小坑,闻慈把花种一颗颗撒进去,黑色的花种落进土里就消失了,过几个月,也许会开出金黄的向日葵。
徐截云一边刨土,一边笑问:“闻大画家,明个儿有什么工作啊?”
闻慈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下,自顾自笑起来,然后说:“我要开始画新绘本!我要画一套、超级棒的一套,送给全世界孩子的绘本!”
明天就开始画!
她一定会一天画的比一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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