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不是非他不可(1 / 2)
第105章:不是非他不可
卫澄听不到那句“新去处”,她看着秦邵宗,除了惊愕于他竟没对上号以外,还有他的……状况。
身高八尺有余的男人着黑袍,墨发以冠帻高束,他面色如常,雄姿英发,腰悬环首刀,势重如山嶽,根本不像负伤的虚弱模样。没受伤?
那何以先前“武安侯命悬一线”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莫不是假的?还是说丁老先生妙手回春,将他从阎王殿里抢了回来?
卫澄回过神来,忙从座上起来,对秦邵宗福身见礼,“妾拜见君侯,愿君侯身体安康,福泽绵长。”
低头见礼间,卫澄一直偷偷观察上首,惊讶地发现那位居然动都不动,就和椅子粘上了似的。
而男人熟视无睹,显然是习惯了。
习惯她的随意,各方各面的随意,不论是否有外人在场。
“坐吧。”秦邵宗走到黛黎身旁坐下,“许久未见卫老长史了,他近来如何?”
卫老长史,这是卫澄和卫家兄弟的父亲。
卫澄闻言,立马露出忧悒之色,“家父近来食不下咽……”
还不等她说完后半句,上首的男人插话过来,“那可能是年纪大了,牙口不好。”
黛黎拿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晃出些许,将她衣袖润出一小片深色。她低眸看杯盏,很庆幸还没来得及喝。
秦长庚这人说话真是一如既往难听。
心里才嘀咕完一句,身旁人便往她这边看。
黛黎也转头,和他四目相对。
秦邵宗伸手从黛黎腰间的小荷包里抽出手帕,拿她的帕子帮她拭了拭袖子,“夫人的衣裳湿了,不如你先行回房更衣吧。”黛黎低头看。
确实湿了,但也就湿了那么一小片,连四分之一个巴掌都不到,说不准再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被风吹干了。不过……
“也好。”黛黎乐得自在。
这位卫夫人来访目的不单纯,卫家是他姻亲,交给他自己应付。
于是在卫澄瞠目结舌之中,黛黎带着两个女婢施施然地走了。
卫澄心里嘶地抽凉气,难以置信她居然连头都不回。
在黛黎离开的一盏茶不到,秦邵宗以身体不适为由,也离开了正厅,只留下小儿子继续招待。
黛黎前脚回到主院,秦邵宗后脚便跟了进来。
“夫人,过几日我胞妹带她女儿来府上小住。”秦邵宗坐她身旁坐下。
黛黎现在一听来客就头疼,这位更是重量级,不仅要带女儿一同小住,还是他亲妹。
以她和他如今的关系,她完全能料想到他亲妹见到她后,可能会旁敲侧击地问她许多问题。
黛黎以手支额,眼睫垂得低低的,只看着面前的檀木案几,“秦长庚,你回你的君侯府行不行?你和云策祈年他们一起回去,到时你妹妹来,你们在那边接待她们。我不是你们这边的人,你们的弯弯绕绕我不懂,我应付不来
身份地位悬殊的女郎讲尊重。
这都是无解的。
她如今只想快快将州州身上的蛊虫除了。至于其他,无论是他的亲眷也好,还是他后院里的那些姬妾,只要不在她面前转悠,她都可以看在他劳心劳力为州州付出的份上,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沙子里,忍一段时间。
“有何不好?”秦邵宗沉声问。
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费心费力给一众渔阳望族设局,只为了破除自己当初必娶卫氏女为妻的承诺,他一定会耻笑那人天方夜谭。
倘若有人再告诉他,那个被他捧着奉上君侯府主母之位的女郎,对此不屑一顾,甚至第一时间拒了他,他一定会勃然大怒,再将那人的脑袋拧下来当酒樽。
然而如今,秦邵宗除了荒唐以外,只有说不出的郁闷。
“你我不合适。”黛黎只是道。
他追问,“你那个丈夫想来今后再无缘与你见面,和死了有什区别?而我妻位空悬。你寡我鳏,何处不合适?”
“不仅是这个问题。这天下寡妇和鳏夫千千万,若仅是丧偶就能两两配对,未免太过荒唐和随意。”最后那两字落下,黛黎分明看到他颈侧的青筋在跳。
秦邵宗只觉一股怒火直冲上头,愤怒也在他的胸腔里炸开,形成无数锋利的刺球,叫他几欲呕血。随意。
她居然说随意!
他硬生生将那股怒气摁回去,“卫家之事在处理,君侯府的修葺已提上日程,后院那些姬妾也自有去处。夫人倒与我说,以上种种,哪一桩是随意?”
他知晓桃花源非同一般,她双手几乎无茧,可见并非从事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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