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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什麽是天经地义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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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尊素父子主仆四人被人截住时,是晚上亥初两一刻,此时的京师西苑,朱由校在听王世德丶刘良相禀告详情。

曹化淳丶郭明振在一边旁听。

王世德刚禀告完京营和蓟辽各营的「动向」。

京营编练已经完成,三大营的精兵强将经过多次挑选,绝大多数被选入制置司训练厅所属的新军中,也被称为制置新军。

分成前后左右四营,与四卫营一样,都补发了粮饷,军心稳定。

老三营和蓟辽镇等营,粮饷不足,还是军心涣散,士气低迷,各营竭力安抚或弹压,维持局面...

现在是署理提督东厂事的刘良相禀告朝堂百官的动向。

「皇上,而今六部几乎瘫痪。

地方布政司禀上来的咨呈,湖广端午洪灾请赈济的户部咨呈丶西北乾旱请拨粮的户部咨呈丶四川调拨三千恩施土兵的兵部咨呈丶甘肃宁夏请拨今年夏马料的户部咨呈丶河道请修黄河秋冬河堤的工部咨呈丶南京礼部呈请南京国子监增三科监生的礼部咨呈丶宣府大同呈请今春抵御土默特察哈尔犯边立功军官转阶的兵部咨呈....

奴婢查了一下,紧急军国事递六部咨呈,有二百七十三件。

其馀还有各藩王府长史司递礼部咨呈丶各地按察司递刑部咨呈丶顺天府应天府五寺递六部的呈状...林林总总,从七月初开始,已经积压了四百九十三件。

内阁没有六部转过来的咨呈和题本,非常清闲...」

听了刘良相的话,朱由校没有如大家所想的那样,雷霆大怒,只是淡笑地说。

「朕看起居注记载,皇祖深居宫中十几年,不批题本奏本,不叫制对,也不朝会,君臣隔着高高的一堵墙,各过各的,相安无事。

原本朕不信。

泱泱大明,两京十三省,亿万百姓,一天会有多少军国大事?

停一天可能还无事,停一旬就一定有事了,停一月不可想像,停一年十年,真是匪夷所思!

现在朕信了。

六部停摆一个半月,无数公事积压在小吏们的案牍前,可大家却像没事人一样。

京师依然歌舞升平,天下太平,平安无事!」

朱由校坐在御案后面,神情轻松,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朕高估了内阁和六部的作用。

没有他们的一个半月,朕通过制置司国计银行,造了十五万枚银币,正在起运关宁。

堵胤锡会同刑部侍郎王之寀以及郎中丶员外郎丶主事十馀人,在天津各处开了六场会审大会,把盐司八十五名官吏,涉案盐商三十七人,在一万一千名盐户盐丁面前当众会审。

七十七名官吏被判斩立决丶绞刑,奉朕的特旨即可行刑。

盐商三十七人被斩...

长芦盐司的二十家盐场,留优汰劣,合并成十二家盐场,一万一千名盐丁正式转为天津盐业公司正式职工。

堵胤锡还把天津盐业公司的架构搭建起来,财务科丶人事科丶生产科丶检验科丶运输科丶稽查科丶司仓一一搭建,各级管事和办事员,皆经考试从职工和百姓中择优选录。」

朱由校的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京师岁月静好,天津轰轰烈烈,仿佛两个不同的世界。

京师积压了无数的公事,依旧如故。

天津只办了一件事情,翻天覆地。

现在六部还是六部,天津却改为天津府,合并了天津卫和沧州府。

堵胤锡现在不仅是制置司经济厅天津盐业公司理事长,还是中旨委任的天津制置使兼知府。」

众人听得心惊胆战。

朱由校看着刘良相,「京师官场里还有什麽话,你尽管说。」

「回皇上的话,各衙门以及市井流传,皇上故意不发俸禄,故意让六部暂怠,军国事悉数停滞,然后好让制置司不停地揽权...」

刘良相微微抬头看了朱由校一眼,说出了后面一个词,「擅权。」

「擅权!没错,朕就是擅权了,那又如何?难不成还有人要告朕擅权谋反不成!」

朱由校仰着头,大声喝问道。

众臣无语了。

谁吃饱了撑得告皇上你擅权谋反?

找谁告?

都察院六部?

还是内阁?

又或者去太庙奉先殿找二祖列宗告?

朱由校继续说:「六部暂怠停摆,朕看大家都无所谓。

为何?

因为以前六部的办事效率,跟停摆区别不是很大。

此前的六部,高官和正臣忙着打嘴炮,执意于党争;普通官吏忙着捞钱,站在旁边看热闹。

谁也没有心思去管政事。

布政司递上来的咨呈,都是他们无法解决或无法做决断的事,需要六部决断丶授权和支持。

报到六部,部里级级讨论,层层上报。

再转呈内阁,又是一番讨论,票拟后递进司礼监,半年差不多过去了。

被批红出来,事情的时效性早就过了,再办意义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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