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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惊魂未定的黄尊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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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可壮定会感到格外惊喜。」

魏忠贤仰头哈哈大笑,笑得格外痛快,「哈哈,确实惊喜,惊天动地,喜出望外啊!」

笑着笑着,魏忠贤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脖子上的青筋鼓出来,就像一条条小青蛇缠在他的颈部。

「这一次,咱家要叫两淮,叫南直隶的诸位正人君子们,都喜出望外!」

扬州城城南俞家花园,借居在这里的黄尊素背着手,在卧室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定。

一位青衫少年在旁边问:「父亲,为何如此烦恼?」

他正是黄尊素的长子黄宗羲,字太冲,今年十六岁。

他从小跟随父亲身边,读书求学,时刻受指点。

黄尊素站定后,迟疑一会,往座位上一坐,扶着桌几,叹着气说:「这一遭,魏阉出京两淮巡盐,处处透着诡异。」

「诡异?父亲所指的诡异是什麽?」

「魏阉在天津,快刀斩乱麻,把长芦都转运盐使司悉数收监,还有十几位盐商,一番拷掠刮得两百万两银子,送往京师后就撒手不管,直接南下。」

「父亲,儿子觉得魏阉此番如同野猪入瓷器店,一通又快又乱的打法,让众人反应不及。只是长芦盐业,毁于一旦。」

黄尊素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没有去评价儿子的话,继续说。

「在天津快如闪电,但是南下两淮却变得慢慢腾腾,路过山东丶淮安,一路敲诈勒索,一船一船的银子往京师里运。

六月底料理天津盐政,一路南下,路上居然花了近两个月,到扬州几近八月底。然后一到扬州,还没开始敲诈勒索,就突遭刺杀。

诡异,实在诡异!」

黄宗羲不以为然,「父亲,魏阉中外切齿,仇人不知几凡。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遭人刺杀,实在寻常不过。」

黄尊素看着年少的儿子,有点恨铁不成钢。

「你都知道他仇人多,他自己难道会不知道?

据说此次出京巡盐,他向皇上讨得三百名四卫营精锐,一百五十名锦衣卫骁勇,还有五十名东厂番子。

左右护卫,严防死守,一路上多少人想杀他都没有得逞,结果一到扬州就得手了?

且他遇刺后回到吴家宅院,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连几位地方官送过去的金创医都不要,只说身边有老军医。

还有...」

「父亲,还有什麽?」

「老夫在吴家宅院埋有暗桩,十分隐蔽,连房可壮等人都不知。

暗桩刚才送出消息,说连内院的门墙都靠近不得,只听到里面哀嚎一片,魏阉是死是活不可得知。」

黄宗羲有些不解,「父亲,哀嚎一片不正说明魏阉确实遇刺,身负重伤,里面一片慌乱。」

「一片慌乱?」黄尊素冷笑连连,「魏阉的心腹手下,把吴家宅院守得滴水不漏,一丝风都透不出来,这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吗?」

黄宗羲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父亲,那如何是好?」

黄尊素思考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叫上黄仁黄义,点上灯笼,我们去一趟玉京楼。」

黄尊素四人来到玉京楼,找到魏忠贤遇刺的地方。

「父亲,就是这里,你看地面上有一大血迹。」

黄尊素蹲在血迹旁,黄仁黄义提着灯笼悬在血迹上,让他看得清楚。

看了一会,蹲在旁边的黄宗羲没看出任何端倪来,抬头准备说话,黄尊素开口了。

「拿水囊来。」

黄仁连忙取下水袋递了过去。

黄尊素拔下水袋塞子,在血迹上倒了一些水,把凝固的血迹润化。

他伸手蘸了蘸血水,放在嘴巴里一尝,脸色大变。

猛地起身,招呼儿子和两位仆人往最近的东门走去。

「于知府给的符牒在吗?」

黄宗羲连忙答:「父亲,在的。」

「拿着符牒,我们连夜出城。」

黄宗羲惊讶地问:「出城去哪里?」

「回浙江。再晚我们父子俩恐怕就走不了。」

「父亲,出什麽事了?」

「先出城再说。」

有知府的符牒,黄尊素父子主仆四人很轻松就出了东城门,来到附近一处码头,寻了一艘快船,出了高价,叫船家连夜送他们四人去瓜州。

船慢慢启动,黄宗羲坐在船舱里,喘匀了气,看着惊魂未定的父亲,开口问:「父亲,到底出了什麽事?」

黄尊素还没开口,船舱门外传来声音:「白安先生,你们父子主仆四人,连夜出城,意去何处?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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