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杀(2 / 2)
「拿长鞭!」
「拿铁链来!」
两人从手下手中接过,挥出长鞭,铁链细细长长,势如毒龙,嗖地缠上铁锚。
云长空正挥的兴发,忽觉手上一紧,铁锚似为绳索绊住。
就听李天垣高叫:「今日若不能杀了他,我们这麽多兄弟都白死了!」
战斗白热化的时候,什麽才能战胜恐惧,不是什麽理想信念,而是人情!
也就是人之间的感情!
当亲眼看到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战斗夥伴死的苦不堪言,人都会激发强大的血勇之气。要为他报仇!
那一刻,他可以忘掉一切恐惧!
哪怕明知必死,也会义无反顾这种心理,一般人是难以感同身受的。
但天鹰教众却行,本来极为害怕,却纷纷发出怒叫,持刀冲向云长空。
云长空铁锚被拉住,眼见众人冲来,大喝一声,手腕一抖,范遥与李天垣但觉一股汹涌澎湃的大力顺着鞭子与铁链传来。
「砰」,长鞭节节寸断,飘飞空中,李天垣浑身气血翻涌,向后退出三步,身后一名属下一碰,重心顿失,一个跟斗向江里栽去。
范遥见机得快,一觉不妙,就脱手送了链子,向后飞出,然而云长空手中铁锚一抖,扔向扑上的数人,身子飘如云絮,拔出长剑,吞吐如电,奔向范遥!
天鹰教众势如两堵人墙,左右压向云长空。
云长空长剑挥动,雾时间,已连刺三九二十七剑,每一剑都是一分为三,刺出时只有一招,但手腕一抖,剑招却分为三。
这是全真武功中最上乘的「二气化三清」剑法,虚虚实实,练到最精纯时,每一招又化为三招,一个人与人动手,等于是三个同样的武功的人合力齐上。
云长空每一剑刺出,就是三人毙命,这二十七剑刺过,一共倒下五十四人。
李天垣范遥以及远处一艘大船上的人,眼见百名教众都遮不了丶拦不住长空一剑,无不心惊胆寒:「无怪昔日王重阳威震天下,华山夺得天下第一之名,这岂是人所能挡?」
武学之士皆知王重阳华山论剑,力压东邪西毒南帝北弓四大宗师,却不曾知晓,他在未曾华山论剑之时,就因抗金之事惹的金主大怒,派遣数十位高手杀他,结果被他或擒或杀,一个都没跑的了!
以西毒欧阳锋武功之高,心肠之毒,也只敢在他死了,才搞事。
实在是王重阳才是一人之力镊天下,定规矩!
他说以「华山论剑」的形式决定九阴真经归属,那就这样,谁也不敢有异议!
九阴真经就在他手里,人人皆知,也没见哪些江湖人敢去联合起来,找他要!
实在是当年的很多人知晓这老道是正儿八经军阵里杀出来的,所谓的谦和慈悲那是上了年纪才有的。
云长空边杀边朝范遥冲去,脚下好似足不沾地,范遥眼见他鬼魅一般,直冲而来!
他自从被云长空一掌打趴,锐气尽消,又见云长空此时神功,根本无心恋战,纵下大船,落到了小船上。
此刻小船排得密密麻麻,占了大半个江,范遥并不停留,脚尖一点,便又跃向另一艘子船,云长空大喝:「范遥,你不是要老子命吗?跑什麽?
人影一闪,也落向小船,
船上之人立即举兵刃来刺,云长空挥剑一挡,好多兵器被削断,震下水里!
云长空人已落到小船上,而他双脚一顿,嘎嘧声响,船板已经被踏破,
云长空借一踩之力,飞身纵向别的船,如法炮制。他此刻接近癫狂。誓要血洗长江,将所有人屠杀殆尽!
他将一船踩破,又跑别的船上,天鹰教众拦截,长剑只是一挥一送,对方不是心口冰凉,就是咽喉一疼,气力全无,「扑通」倒地。
很快船进了水,天鹰教众纷纷掉落江中,惊声惨叫。原来这里江水湍急。纵然水性再好,也难保无虞。
那范遥快如飞鸟,在船上飞奔,云长空一边踩船,一边追逐,
不大一会便有十多只船沉江,教众落水,其他船上的人自然极力阻拦,可任凭多少兵刃落下,
却又碰不上长空一片衣角,不是死,就被他打下江去。
范遥警眼看见长空向自己逼进,此刻已经再没船,可供自己飞奔了。
范遥刚一上船,双手抓住教众两件单刀,头也不回,反手掷向云长空。
云长空看其来势,长剑一拨,当当两声,单刀反而向范遥射去。
范遥疲于奔命,再加上声音掺杂,内伤未愈,紧闪快躲,的一声,左腰被划了一刀,登时血流如注。
但范遥武功之强,应变之快,那也是超乎常人。一瞬间,双手又抓住两个天鹰教众飞向了长空。
这两人被他一扔,势如狂风,云长空再也不能反打回去,只好挥剑一斩,将两人切为四块。
眨眼间,又是四人连珠式飞来。
李天垣远远看见范遥以人为暗器打云长空,高声叫道:「范遥,你个王八蛋!」
范遥哈哈大笑:「李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吗!」
一边说,接连抓着船上的人掷向长空来向,
他要跑路,船上人自然越少越好。
李天垣脸色苍白,这就是光明使者?
他突然理解了明教没教主的原因了!
一个光明使者都这麽无耻,还说的冠冕堂皇,不拘小节,用我教弟子逃命?
其实范遥并不认为天鹰教弟子就是明教教众,况且明教坛主他都杀得,弄死天鹰教众算啥?
范遥趁这间隙,猛然划桨,如箭般冲出数丈,云长空眼见这里江水滔滔,若自已落水,势必被疾浪卷走。
可他心下大愤,若被范遥跑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但此刻自己距离范遥尚有二十多米,一纵之下,无法跃过。
云长空情急之中,看到手边有个天鹰教众,当即抓住胸口,扔了出去。自己跟着跃出。
当一口气尽,从空中落下时,被扔出那人正好跌落在他落脚的江面上,脚尖在那人胸口一点,
再次跃起,落向了范遥的船。
此刻江水滚滚,惨叫连连,范遥并未听到声音,却听李天垣一声大叫:「小心身后!」
范遥回头一看,当即大惊,挥动木桨就向云长空腹部击了过去。
他这一招甚为毒辣,只要长空格挡,必要落水,怎料云长空长剑以剑面顺手向下一拨,
在船桨上轻轻一按,略一借力,已经从范遥头上越了过去。脚还未落在船上,身子已经直对范遥。
云长空长剑一指,长笑道:「老贼,猜猜看,你会怎麽死?」
范遥猛然脚,也要踏碎船板,
云长空突然踏前一步,一招「罡风扫叶」,向范遥右腿疾刺。
范遥木桨一抖,「喻」地一声,向长空头顶砸下:「小子,一起死吧!」
他既不避让,也不闪躲收招这一手完全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了的打法,倒与流氓泼皮耍无赖的手段同出一理。
范遥虽然是光明右使,可中原武林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谁,什麽仁义道德全不理会,眼见长空厉害,自己全盛之时都不是对手,现在更不用说,只要能拉着他陪葬就好。
毕竟自己这一招不顾自身的打法,云长空只要闪避格挡,自己这一脚踏实,船一破,此刻在这汹涌澎湃的江中,难免也是被急流卷走的下场!
范遥经验丰富,想法也对,此刻船只狭窄,云长空好多神妙武功发挥不出,正是机会。
可他却猜错了一点,云长空也带着疯性!
还是个武功比他高的疯子!
范遥木桨当头盖下,云长空只是一侧头,蓬的一声砸在了他的右肩,但长空身形一矮,就这一砸之势,长剑变刺为挥。
「」的一声轻响。
这是利刃割破皮肉的声音。
「啊—」
范遥一声惨叫,跌倒在船,传遍了江上。
只见他面似白纸,殷红鲜血从下体流出,好似泉涌,瞬间糊了船上一大摊。
原来他两条腿已经被长空一剑齐膝削断。
范遥只当自己一招砸中了对万,对方不伤,长剑也会无力,自己一定可以踏碎船板,怎知云长空运用全真之学,运虚化实,以柔化刚,自然而然的用巧劲卸开。
上一次是阿二,阿三联手而来,掌力,指劲力量太大,云长空自知凭藉自身修为难以移虚为实,这才以「罗汉伏魔功」硬抗。
但范遥功力未必就能胜过他们任何一个,又伤势未好,云长空将他一砸之力,全已轻轻卸去,
而且,还借他一砸之力,使身形快了几分,一举削断他的双腿。
两人交手电光石火,远处的人离得太远了,没能看清,却不知范遥为何大声惨叫。
似他这种高手按道理不该如此。
云长空长剑横摆,剑尖上的鲜血一滴滴地掉入江中,冷冷道:「范遥,你该怎麽死,才好呢?」
忽听得咯咯咯几声娇笑,清脆如银铃,从江面上飘了过来,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云少侠既然想不到这人怎麽死,那就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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