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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彗之抬手揩拭青年眼角的红痕,动作稍显粗鲁,眸色渐暗,欲言又止。
他不很会撒谎,因此他不能承诺什么。
*
七月中旬,赵斐之夺回莫住城,斩汗王从弟曲鲁克,灭鞑靼三万人口,缴牡马、骒马六千匹。
赵斐之的手受过重伤,其实并未痊愈,经此一役,双手常颤抖,握不住碗筷,遂于下旬回京。
鞑靼缺粮,年内恐有一仗,傅润决意调将军厉知同接任赵斐之的位置,另加兵驻守潼关。
此人是傅润皇子时就暗中扶持的武将,之前受制于赵坼,只做个前锋,如今也算有所成就。
赵夫人才不管谁升官,打听得儿子进了宫,早早起来忙碌,午后见到赵斐之,止不住地落泪。
赵斐之听太医说自己以后恐怕不能亲自上战场了,相当颓靡,敷衍地安慰了母亲两句。
赵夫人:“哦,对了,大郎,这是你弟弟。”
赵斐之挑眉,“我知道。赵欃枪,真进了我家的门了!你都会些什么?改日大哥教你几招。”
他越说越无力,想到父亲认下这个“傅润的人”做儿子多半是因为他的伤势,很难有好脸色。
傅润心思好深!如此一来,明面上军权仍在赵家,实际却逐步落在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手中。
赵彗之:“大哥。是我。好些年不见了,离开金匮,大哥也认不出我么。”
赵斐之的眼睛瞬间带着两分敌意三分惊讶五分惶恐,寒毛直竖,挣脱老母亲的怀抱,“?”
……
“塔塔儿(鞑靼)或从这里发动突袭,二弟已增派骑兵六千,昼夜巡防。”赵斐之说完,瞟了一眼父亲赵坼,起身说要出去小解,又示意弟弟跟出来,问道:“你和傅润是怎么回事?”
赵彗之:“大哥,我有一事,想先与大哥商量,再禀明父亲母亲。”
赵斐之解腰带的手一顿,脚碾过青草乱石,压低声线笑道:“有心上人了?”
“嗯。”
“啧啧,”赵斐之没了尿意,仗着病患的身份大喇喇揽过赵彗之的肩,“哪家姑娘啊?也好,傅润不要你(跟着)了,你只是不能以‘彗之’的身份下聘而已,再等两年,哥帮你上门提亲。”
赵彗之暗叹,不说话,垂眸盯着大哥腰间新添的羊首双角玉佩看。
赵斐之被他盯得发毛,解下玉佩随口解释道:“这是今日进宫傅润给的,送与你两个侄儿的,我无处可收,权且挂在腰上。你若喜欢,大哥改明儿替你寻个好玉匠——赵、彗、之。你!”
赵彗之:“正如大哥所料。我在杭州见到三哥,三哥说父亲不同意、可请大哥居中调解。”
赵斐之喝道:“你们两都疯了!那可是皇——”他瞥见父亲赵坼的影子,赶紧推弟弟进草丛。
“他是皇帝,与他是我心上人,并行不悖。我喜欢他。”
赵彗之半步不肯动,定定地直视兄长刚毅粗糙的面庞。
赵斐之别过眼,冷不丁发现记忆中又瘦又矮总是病的幼弟长得比自己还高:挺拔如修竹。
他是赵家年轻一辈的领头,生在富贵长在富贵,知道高门望族的子弟好娈童,但男子相恋……唉!无论怎么为弟弟开脱,那可是傅润啊!是天下人之主!皇帝岂能从一而终?
等等。
“你休说大话!我问你,”赵斐之咬牙道:“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么?他可曾说过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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