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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润轻笑,“兵部的漕军亦是领军饷的军户,祖上皆随太祖征战四海——”
“哼,既如此,陛下去找元勉就是,漕军运粮天经地义,虽说这帮人久不骑马、做事懒散了些,一万石粮运到河洛剩下八千石总无大碍罢!先帝既命老臣辅佐陛下,臣敢不竭心尽力,正所谓‘忠言逆言’,还请陛下速速回宫。”赵坼胡乱抓了两把花白的胡须,冷声下“逐客令”。
傅润一怔,凤眸无神地盯着赵坼的脸,半晌,似笑非笑地剐了一眼廊柱上陈年的刀痕。
刀痕凌乱,像是用一柄短刀多次砍凿出来的。
有个孩子曾站在这里,踟蹰不已。
赵坼顺着傅润的目光端详自家的廊柱,没明白这小子什么意思,于是不耐烦地催促道:
“请陛下回宫。陛下此次出宫真真鲁莽!禁卒带的忒少了,恐怕要招刺客。”
傅润如梦初醒,攥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展开,欲言又止,最终淡淡地颔首。
*
午后殿内闷热,砖上冒着一层黏腻细密的水汽。
方嬷嬷掀帘子走进来,身后跟着换了宫娥衣裳的乐妓,好意指点她隔着珠帘罗纱跪拜问安。
乐妓昨夜里听说了许多这位皇后娘娘的事。
什么皇后是赵将军养在深闺的小女儿,有五个当将军的哥哥,有出身定国公府的母亲,家里人捧在手心锦衣玉食喂大的,性格跋扈阴郁,面貌奇丑无比,脚大,个高,还是个哑巴……
“啊,真有这么厉害?”她盘腿坐在乐官王秀芝的脚边,拧眉问道。
好像有道理,又好像不对。
王秀芝怜悯地抚摸乐妓的头发,“你去了那里,就当是死了,或者——亲近方嬷嬷,她这个女人倒有些手段,三年里多少宫女太监被抬出去呵,她是为什么活下来了呢……她定有法子。”
有法子……
手指钻心的疼,乐妓忍不住哎呦一声,一抬头,方嬷嬷恨铁不成钢地瞪她。
“怎、怎么?”她无声地问,被狠狠踩了一脚的手指仍旧按在黑砖上。
“娘娘问你可有名字,你是哪里来的小鬼呀,一问三不知!”
“啊,名字!回、回娘娘,奴婢叫秋芙,司礼监的太监发给奴婢的名字,本家姓齐,嘿嘿。”
坐在床边看书的身影慢慢站起来,在屏风处停顿片刻,肩披浅青色梅花外袍走至正殿。
秋芙想着自己是“死了”的人,一时天真懈怠,不禁仰面抬眸飞快地打量一回“娘娘”——
她双手捂唇咽下惊呼,心砰砰跳,垂首敛眉回想一番,倒不害怕,两颊浮现少许绯红。
那身影脚步不止,自顾自地往书架走,提笔随意写了一张纸笺搁在美人榻上。
方嬷嬷蹑手蹑脚取来,见写着“退下”二字,以为弹琵琶的小鬼惹着皇后不高兴了,手上用十分力气拽秋芙出去,两人走到枯萎颓靡的牡丹旁,顶着烈日低声谈话。
“下回机灵些,别总是抬头!娘娘是皇后,陛下的发妻,你是什么东西,敢直视娘娘!”
“……哦,我晓得了。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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