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爻都兵变。(2 / 2)
而这帮走私犯都倾向于不要金银财宝,而是直接要人丁。
走私犯们解释政策:浱主鼓励人丁去南疆,官府们这里都是有引入新丁指标,为了指标到户,是可以不查这些带着粮包的小商贩行为。
赵诚这边金银财货不缺,大军攻城破开城池后缴获众多,人丁也有一点,用来交换粮食也不是不行。
但是赵诚感觉到浱地现在这样的贸易倾向,是武小雀刻意乾的!包藏自己暂时没发现的祸心。
武小雀是有前科的,例如去年赵诚发觉自己军垦区域百姓们在放兔子养兔子,美其名曰兔毛皮可以换来粮食和棉布。
这「管仲谋霸」策略,赵诚何尝看不出来?他不得不用重典惩戒所有的贩卖兔子农户,但歪风邪气还在蔓延,因为农奴开垦的粮草都要上交军队,但兔子皮则是可以换来实打实的钱。对于这些农奴们来说,攒够钱向西跑就行了。
…武小雀永远不亏…
回到眼下,这一瓶草还丹是用一百多口丁壮换来的。让赵诚不得不苦笑「虽然双方素未谋面,但双方都对各自心思揣度数遍,武小雀虽然是对峙避战,但是雀一直是在做战的准备,故军事作战外,所有打交道都是追求不吃亏」。
他将草还液体发回到公库,顿了顿:看来,这场棋,他又没空来了。
赵诚确定宣冲还在南方,才放心继续向大爻其他方向,这两年内他相继夺取了相州和马州。让天下诸侯们侧目。
当另一边,武恒羽拿下代郡后,开始朝着东南湖泽区域进军,那些地方有着当年他从雍州安置的流民。
这几年这些外来户休养生息后,配合武恒羽大军到来,揭竿而起加入。
宣冲还在南边这两年的时候,北边已经过完了群雄争霸的第一个阶段,大小战役爆发了十馀场。无法一一细说。
各地诸侯们从野心勃勃地「我上我也行」,变成了「我靠!为什麽有你(赵诚或武恒羽)追着我来打!」「我的谋士众多,谋法怎麽失灵了啊?」
…局势如粪汤…
统正历2年,爻都中也发生了一个大事情,准确来说应该是合明朝2年的爻都。
起因是赵诚持续战略逼近,预州兵马不得不出京来协调西路各路诸侯。
而大爻东北部被武恒羽所击败的各路兵马中,有一路叫做噩家军的兵马,这一路兵马被朝中某一派招呼,驻扎在京城附近。
显然,即掩引外军控制朝廷的做法,使得其他朝臣有了想法。
于是乎朝中某些朝臣,准备把噩家军也安置在朝中达成平衡,而这也是合明帝暗中授意。
但即掩发现了这种行为。但是他在了解到合明帝在其中后,没法发作。只能暗中阻拦。于是乎,在即掩的作梗下,并没有对这支败退的兵马妥善安置。他这个做法造成弥天大祸。
常年的和平,让爻都中的大臣们对「兵」危险度有着错误的认知,打了败仗的兵团=弱兵团,但是弱兵团≠可以欺辱的兵团。因为这「弱」是相较于沙场上的敌军。而到了后方,这「弱军」是随时可能失控的炸药。
即掩在政治内斗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戍帝时期常年和平中,不晓得兵事凶险。
哪怕是武飞这样对南疆各路大军掌握生杀予夺的君主,在面对军队中可能「撒娇式」不满,都会立刻马上处理问题,确保军队不会有出格行动。
宣冲:军队一旦出了格,无论这支部队是什麽样的弱鸡部队,也都是顶格处理,直接解散弃而不用,然后相关责任人倒查,随后即检查其他部队有没有问题。
有人想通过调兵来打击异己?呵,责任相关方固然直接得死。而就是无责任方,对混球们犯错袖手旁观,也要冷板凳坐一辈子!
以宣冲前世年轻时所看到「土鸡国发生政变」为例,最后文官体系上要清洗掉的不可靠分子,绝对要比军事上变节的家伙要多。
甚至文化界也会进行一次追杀清理。但凡是任何小说戏剧,敢在叙述高层权谋的过程中,随便策动「兵变」然后主角得利,也都得送到边疆去好好教训。
因为文化作品潜移默化的影响,会让二代三代们一些长在妇人之手的蠢货们真的信了。
兵变这麽危险的事情,是高层玩过家家的游戏?
宣冲:别说古代史了,就说近代史,欧战,各大列强国力消耗殆尽时,最危险的情况已经不再是敌国兵团打到首都,毕竟堑壕战已经稳定。而是后方积累的失败和不满情绪,在军队中爆发,最终沙俄中最先爆了,然后德二那边是水兵爆了,如果不是对手先垮了,法兰西也得爆炸。
失败的军队依旧是拿着枪,在中枢命令下听话的出去打仗,没打赢,一身伤痕,是需要安抚。安抚不了,就要悄悄调至远离城市的可控区域,降低破坏力。
合明朝中,群臣之首的即掩干了一件绝对愚蠢的事情,在面对这支不是自己派系的部队时,用各种手续拖延拨付给噩家的粮饷,但一车车粮草却送到西边与其他各路大军会盟的预家军本部区。
而那些暗中反对即掩的朝臣派系们,则是更加愚蠢。
在即掩断掉补给时,他们与噩家军进行了串联,告知这些兵将们,增加他们对即掩的恶感。这些大头兵哪里知道朝中派系,所增加的恶感都是算到爻都的头上。
这些急眼的反对派们本想是通过通告形势严峻,让这些外来兵马听自己的话。——没错,出生在爻都的他们,觉得外军听自己的话就是应该的。
噩家军在面对东侧武恒羽的打击下战败了,属于已经是不稳定黑火药,军中将士们本就担忧合明帝这边因为边陲失守要甩锅。
于是乎在这天夜里,昏暗的连灯都点不起的噩家军的营帐内,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目光鹰隼般,用刀剑刻画地图,用石子标注城门,武库等要点。
由于合明朝上官们不重视,而毫无大局观的下层小官吏们自然也是往死里作:揉捏这支败军。不单单在驻地上安排在远离官道的乱葬岗附近,几千人驻扎的地方连一口井都没有,必要军饷也都克扣。
并且这些天子京畿的官吏们,隔着五里地之外在城门内喝着小酒,望着被赶在荒山上驻扎的噩家军。理直气壮嬉笑:败军就应该饿死。
时辰缓缓的过去。
黄土道上,白色灯笼挂在城门,城门前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小酒和炸豆腐。一口一个「滋味」,张口便是「地道」的城门官看着困顿的噩家军驻地:怎麽着,一败再败的无能之辈,难道还敢反了不成!
柏油马路边上,和路灯一起排列的摄像头下,嚣张白领:你这个四五十岁还在干体力活的底层撸瑟,难不成还会用刀捅我不成!
…显道人喃喃低语道:捅吧,快捅吧…
合明历2年2月12日,兵变在大爻最核心处爆发了。爻都官僚太平好几百年,并没有处理兵变的经验。在最初得知兵变的时候,他们还是按照处理民变的态度处理。派遣衙役和镇魔司执法部弹压,捉拿聒噪的军官。
这帮朝臣天真认为,只要宣旨,叛乱者们就会认清失败,为首人员就乖乖伏法。
兵变和民变是截然不同的。民变者们的行动目的,还是以获取必需生存物资为主。他们纵然会破坏,报复会集中在欺压他们的米行,以及那些不愿施舍剩菜的酒楼老板身上。他们所泄愤的目标都是日常所能接触的层级,不会对更高层级冲击。
民变过程中,聚集在关卡附近的那一拨组织性是最强的。而一旦冲破关卡后,就是去粮店零元购,而吃饱后有力气的人则是围堵官府。这时候官府弹压部队只需要几百人就处理完了。
然而兵变情况是比民变高好几个量级。
噩家军兵变发起后,爻都北边的卫城被破开了。爻都空门大开。再往内是爻都城墙,是九宫区下面风水节点处,爻都的大部分子民是没有城墙保护的。
北边卫城中武库,粮草库,官府几乎在同一时刻就拿下,此地尸位素餐的湛卢营兵卒们被集体砍了头;噩家军乱兵快速收拢城中的资源。而此时朝廷在城内凑出来的弹压部队才刚刚出发。
半个时辰后,这些穿着两副铠甲的爻都官兵们,在途上突兀就面对黑洞洞枪口和弩炮。京城的官兵头目看到这架势,勉强挤出笑容,走上前:「兄弟,这是?」
然而没等他发挥口才,「啪」一声枪响了,这个官兵头目脸上露出不可置信道:「这帮蛮子。」
几分钟后,派来的弹压官兵全部变成了无头尸体,而带血的铠甲全部披在了噩家军的将官身上。
而兵变的噩家则是在京城庄园中,将负责和自己联络的世家子给抓起来。
这个世家弟子长辈原本是想要反即掩的。
此时在凶神恶煞如同野兽的兵变官兵们面前,这位前几日来到噩家军大营内侃侃而谈让军士们听话的世家子吓尿了。
尿裤子士人联想到前几日「自己家族保证噩家军能够进入京城」信誓旦旦的话。他战战兢兢道:「大帅为何召集我来,家父正在为您们运作。」
然而面庞上坑坑洼洼饱经风霜的噩家军将领,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老夫和众位兄弟已经等不及了。」
开玩笑,噩家军最高将领是知晓这个世家子背后势力想要利用自己干什麽。无外乎就是平衡预家军,但是为什麽要和预家军硬碰硬呢?这支噩家军是听朝廷命令遏制原来还是东市军的渤地兵马,东市军在前些年对战昊军的拿手好戏是什麽?那就是乘机不备夺城。
而他们是丧家犬,夺城后,抢一把就走!
…今天爻都月亮是红,蓝交汇还掺一些紫…
夜间,在爻都城头上蓝色邪月照射下,爻都东侧的城门由于城门官酗酒所以无人值守,噩家军穿过了城门后月光就变成红色。
兵甲杂乱的噩家军直接冲入了爻都中。这座天子之都开始经历千年未有之乱。
一时间,王侯世家的大门被破门而入,那些趾高气扬的仆从被削掉头颅,而那些小姐们惨遭蹂躏,金银府库遭遇抢劫,大量的亭台则是被烧毁。曾经繁华的河流两岸民居,火焰倒映在运河池子中,格外的靓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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