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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扩种灵田,分神符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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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扩种灵田,分神符籙

姜亮听罢,眉头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皱。

祠堂里静得很,只有香炉中那缕青烟,盘旋着,将散未散。

沉默了片刻,他终是将心底盘桓已久的那点疑影,问出了口:

「爹爹与刘叔常说,小妹与妹夫自有大功德。只是孩儿愚钝,怎地从未看出?那等荒山野岭里,一年到头护不了几人过客,这大功大德,又是从何处来?」

他如今也是食一方香火的正神,对于功德二字的门道,不说精通,也算晓得几分。

可偏是越晓得,反倒越是疑心。

姜义闻言,默然良久,竟不知该如何对这小儿说明。

有些事,心中自明,却非他这般身份能触及。

提早知道了,未必是福。

想了想,他终是从旁处落了口:

「你如今,也知刘家的根底。」

目光淡淡,却带几分分量:「便是信不过为父的眼光,总该信得过兜率宫里,那位刘家老祖罢?」

「以他那等身份,想来不至于闲得无事,来坑害自家儿孙。」

这话落下,姜亮神魂一震,忙摆手道:

「孩儿不敢,断无此意。」

话里虽未明言,却已轻巧解开了他心底那点拧巴的疑窦。

是啊,自家爹爹的抉择,能与淮南子那等人物暗暗相合,缘由纵不知尽,也足见其中不凡。

既如此,又何必多疑?

心头云翳散去,他只是郑重一点头,应下了这番安排。

姜义又叮嘱了几句,让姜亮多留心锐儿那边的动静,若有异状,第一时间知会自己。

话音落下,姜亮微微颔首。

香炉里的青烟本已将散,随着这一动,却似被轻轻触动,摇曳一晃。

那半凝半虚的影子,便悄无声息淡去,溶入祠堂深处的幽暗里。

姜义推门而出,并未径直回院,而是顺着田埂的小土路,信步而行。

日头偏西,将人影拉得老长。

风自田畴里拂来,带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

自打后山的灵泉引下,这股清气里,又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润泽。

呼吸之间,似乎连四肢百骸都觉得轻快几分。

他走得不急,眼光随意扫过两畔田地。

庄稼比寻常处更精神些,禾秆挺直,叶片肥厚,在斜阳下泛着一层油润的青光。

不知不觉,灵气已漫过了旧村小半的地界。

姜义瞧着这些被灵气催生的青禾,心底只淡淡一转。

还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等姜义回到家时,暮色已合,姜家院中点了灯。

饭桌上的菜蔬极是寻常,皆是自家田里新摘的,带着一股水灵气。

他慢条斯理挟了一筷青菜,细嚼过后,这才将目光落在孙儿姜钦脸上。

「钦儿,明日里,去村中传个话。」

姜钦放下碗筷,连忙应声:「阿爷请吩咐。」

「灵气浸过的那些田地,」姜义顿了顿,似是在寻词,「往后便莫再种寻常五谷蔬菜了。」

他将筷子搁下,不紧不慢地续道:

「让乡邻们尽数改种灵植灵药,种苗由咱姜家出。再叫他们多养些鸡豚牛羊,喂食的嚼谷,就拿灵植枝叶,乃至品相次些的果实都行。」

说到此处,他淡淡一抬眼,语气平平:

「无论灵植还是牲口,姜家都可按市价收,不让他们吃亏。」

这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姜钦挟菜的筷子,却在半空停了停。

他脸上那点少年人的沉稳,此刻也有些挂不住,浮出几分实打实的疑惑。

「阿爷……」

他迟疑开口:

「村里那些地,虽说沾了灵气,可到底比不得咱们院子周遭的。种出来的东西,怕也上不得台面,咱们家如今……似也用不着。至于牲口……」

话没说完,意思却已明明白白。

一旁的柳秀莲,也抬眼看了丈夫一眼。

她素来信他的眼光,可这笔帐怎麽算,都觉着有些古怪。

姜义自是瞧见了婆娘与孙儿脸上的不解,却并不解释,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又挟了块豆腐。

「到时你便晓得。」

他将豆腐送入口中,语气里带着几分闲散笃定。

「眼下这点产量,只怕……还远远不够呢。」

姜钦心底那点疑虑,终究还是被对阿爷的信重压了下去。

次日天一亮,村里便添了桩新鲜热闹。

他亲自领着一帮古今帮的精锐,就在姜家老宅外的药地里头忙活。

一株株带着湿润泥土的药苗,被小心翼翼起出来,分门别类,准备移栽到各家田里。

古今帮里,那几批最早跟着姜明瞎胡闹的弟子,如今也都四十出头。

少年的毛躁早被岁月磨净,一个个成了家中顶梁柱。

有他们出面,再加上姜家这些年积下的威望,此事自然水到渠成,不见半分阻力。

倒是村东头的乡邻们,自家田地还没沾上半点灵气光景,一个个瞧着西边热火朝天,眼底的火热是藏也藏不住。

只恨不得自家那几亩薄田,也能一夜之间被仙气浸过,从荒土变成灵田。

在这般齐心协力的动静下,不过月馀光景,两界村的西半边,已是换了副模样。

田垄间不再是寻常五谷菜蔬,取而代之的是一畦畦长势喜人的灵植灵药。

家家户户的后院里,鸡鸣豚叫,牛哞羊咩,此起彼伏,比往年过节还要热闹几分。

至于东头那些眼热的乡邻,也不知从哪儿打听来偏方,一个个竟都鼓捣开了。

或凭着三分沾亲带故,或乾脆提着几串铜钱,上门去讨买西头人家牲口屙下的粪肥。

一担担宝贝似的挑回去,撒进自家地里,日夜盼着,哪怕只蹭点边角,也能早些把那片贫瘠土养出灵气来。

这一日上午,院中日头正好。

姜义依旧赤着上身,手里那根阴阳棍缓缓起落。

棍影不急不徐,却搅得周遭空气微微发粘,仿佛连风都被牵着走。

棍身上嵌着的一抹雪亮龙鳞,在日光下流转不易察的光华。

月余来打磨,那股子初时桀骜不驯的龙气,总算被他摸清了几分脾性。

先前棍法中那点细不可察的滞涩,也已无声无息地化去。

阴阳二气虽不若往昔那般圆融,却在运转间多出了一缕霸道,仿佛是刀剑之间的凛然寒意,透骨而来。

一套棍法演完,收势立定,正好撞上午饭时分。

饭后略歇,待一身薄汗散尽,心神清明通透,他才起身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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