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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伤残二人组(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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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意思?」

「如果我是另一个人呢。」

张述桐一愣,捏住刹车,他回过头正待说话,却看见路青怜用手撑起他的后背坐好,轻轻叹了口气:

「假的。」

「你是假的?」

「刚才的话是假的,你为什麽会相信?不过我承认,我不该吓唬你。」

张述桐知道这不是良心发现,而是刚才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去,两人来了一次胸贴背的亲密接触,属于吓唬人把她自己坑了。

「下意识的反应,」张述桐无奈道,「今天状态差,脑子有点僵住了。」

「抱歉,但你的那个问题未免太……什麽叫工作服,你到底在想什麽?」路青怜一时间都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还有,你最好不要趁机做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做的事。」

「你居然还知道这个?」张述桐惊讶了,「还有人带过你?」

「没有,你果然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路青怜回忆道,「但我从前听别的人聊天时说过。有人会故意捏刹车,一种很幼稚的行为。」

张述桐肯定没有那麽幼稚,他开始聊正事:

「现在有两个推断吧,首先,她去禁区一定是有目的的,其次,我还是认为我没看错,她和我那天看到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

「但现在所有线索已经断了。」

「所以今天的安排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一天下来都是白跑。」

路青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麽。

张述桐也知道今天的行动很有可能是无用功,但他现在必须找个目标支撑住自己,否则今早就该赖床养病了。

——只要能撑过今晚就好,撑过今晚,抓住凶手,终于就可以解放了,也许事实不会这麽顺利,但他有时会用这样不知所谓的理由安慰自己。

他专心骑车,期间拐去了基地一趟,拿了摩托车头盔和折迭凳,丢给路青怜一个,才想起这一次还没搜刮过那个保险箱,里面藏着一块压缩饼乾。

张述桐难得反思了一下,也许上次不该带顾秋绵吃压缩饼乾的。

但说这些已经晚了,他又带着路青怜骑往禁区。

无用功的定义就是这样了——禁区里没有人,可他们又没有新的发现,便坐在凳子上等,反正路青怜也有伤,权当休息。

毕竟今天的重点是放在「晚上」。

他们两个人在湖岸边坐下,张述桐托着下巴看着水面,人一旦静下来就想说几句闲话:

「这几天多谢你了,帮了我这麽多。」

「我说过,不必道谢,这是在帮我自己。」

「但事实上就是帮了我很多忙,否则我也不知道怎麽处理那个人,而且少了你,我就要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了。」

张述桐从前也在禁区坐过,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知道滋味不怎麽好受:

「就算没有收获,其实聊聊天也不错,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有些事我没法和朋友们说,没法和老师说,也没法和父母说,就算顾秋绵本人也不能说,时间长了……可能会有点憋得难受,有个人能听我倾诉下真的很感谢。」

「这个说法我不否认。」

「所以还是要谢谢你,起码能聊几句……」

「抱歉,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生。」路青怜打断道。

「谁跟你表白了,」张述桐无语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生。」

她困惑道:

「不是吗,一般在学校里有男生跟我这样说话,都是表白的预兆。」

张述桐沉默。却看到路青怜似笑非笑。

「你刚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她乾脆地承认了。

「为什麽?」

「你有点吵了。」

「喝不喝水,车箱里有?」

路青怜摇摇头。

他们两个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寒风吹过时会同时闭嘴。有时候张述桐会拿起手机和顾秋绵聊一句,但无非是重复一遍过往的确认。

「怎麽样?」

「一切安全。」

张述桐熄灭手机,喃喃道: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就算结束了?」

他也说不好是自言自语,还是真的在询问什麽。

「看你的目的了。」路青怜随口说,「如果是保护你的同桌,那她的人身安全已经有了保障,如果是找出真相,就还没有。所以这件事对我来说还没有结束。」

「真相啊……」张述桐叹了口气,「前者还好说,可后者真的没有头绪了,从那天看到你从坑里出来我就在想,既然你说那个人的身手和你差不多,有没有可能直接跳过去?」

「我不知道。」路青怜提供优质解答,她想了想,又补充道,「直接跳过去可能很小,但就像爬树一样,是可以的。」

「就是电影里演得那样对吧,脚蹬在上面,噌噌几下就上去了……」张述桐沉默了一会,「我现在可能快要放弃真相这个东西了,实在没那个精力。」

他又说:

「当然,不是说彻底放弃,而是暂时搁置一下,起码今天到明天的这个晚上,仅有的目标是阻止顾秋绵的死,至于那天看到的人是谁,我目前的想法是这样,能顺带找到最好,但如果找不到,过几天等雪化了,你的那些蛇就能正常活动,这样总比我们漫无目的地找人强。」

路青怜罕见地没有警告他不要再提蛇:

「所以你已经有目标了,不是吗。为什麽还来问我。」

「因为真正做出决定的时候很艰难,虽然你觉得现在的选择没问题,也真的尽力了,但你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到底能不能负起这个责任……」

「为什麽你要来负这个责任?」路青怜反问。

「我还没说完,从前我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其实我一个朋友之前就提醒过,什麽事一个人承担其实是自负的表现,当时我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人家也是好意,就没好意思说。

「但现在才发现他果然说对了,类似于『这件事只有我能做的』的想法,确实很自负,现在不就证明了,她爸爸回来了,我认为的难题人家挥挥手就能解决,而且更出色。

「我这样说不是自怨自艾丶像个怨妇一样,觉得之前的努力白费了,去埋怨谁,只是觉得,以前确实错了,没有什麽非我不可的事,反倒把自己的压力搞得特别大。」

他说了好长好长一段话,呼出一口气,才发现有点丢人,其实张述桐一般不把这种心事说出口的,看了路青怜一眼,她好像在认真地听,半晌说:

「张述桐,你今天有点脆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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