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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伤残二人组(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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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伤残二人组(上)

2012年12月8日,周六。

七点五十分。

距离「凌晨」还有十多个小时。

张述桐停好车,先钻进那家小卖部买了瓶水,蹭下空调取暖。

虽然靠在摩托车上等少女下山也挺帅的,但现在还是小命要紧。

可能是感冒的缘故,他今天提不起多少兴致,希腊神话中有个典故,叫「达摩克利斯之剑」,别名「悬顶之剑」丶意为「时刻存在的危险」,他现在就是这把剑下跑来跑去的小人,虽然已经躲开了剑落下的范围,但总想跑得再远一点。

他没想到这家店开门这麽早,这种地方估计是早年间的违建,前面是店,后面是房子,起床便是开张。

张述桐走进小卖铺,一进门便看到柜台上的泡泡糖罐,脚下是有着裂纹的水泥地面,头顶是白炽灯,货架上落着灰,到处充斥着陈旧的气息。

他搞错了一件事,这里的冰露都要卖两块,老板娘又怎麽舍得在大清早开空调?所以买瓶水就拥有了「暂住权」,对方也不赶他。

张述桐又买了一条手帕纸,用来擦鼻涕,看了会手机头更加晕了,便开始研究方便面的包装袋,有时看看时间,已经接近八点。他扭头望望门外,没看到路青怜的身影。

又到了八点十分,他等得昏昏欲睡,还是没看到。

没起床?

还是说有什麽意外?

他裹紧衣服出了小卖部,往山路上走,心想路青怜居然也会失约,结果刚说了几句坏话就碰到了对方。

少女从山路上缓缓走下,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厚的军大衣,老实说款式有些土,但人漂亮穿什麽都好看,何况大衣有毛茸茸的领子,能把俏脸埋在里面,她是个实用主义者。

「抱歉,是我迟到了。」路青怜见面便说,声音里透着浅浅的疲惫。

「没事,只要不是以小时论我都能接受,」张述桐转身下山,随口问,「你不会是在半路上碰见那只狐狸了吧,然后逗了一会?」

「没有,脚上的伤比我想像中严重,走得比平时慢了一些。」

「呃,抱歉……」

张述桐回头一看,才发现她落后了自己好几步。

「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路青怜宛如在陈述一个事实,平静道,「已经过去一天的事再纠缠不放没有意义,我只是提前把自己的情况讲清楚,如果会对后续的安排造成影响,也好提前做出调整。」

「明白,是说今天不能像昨天那样到处乱跑了?」

「可以活动,但太剧烈的动作我做不到。」

「早知道把那瓶红花油给你装上了。」张述桐叹气,「我今天也感冒了,你怎麽样?」

「还好。」

张述桐想问问她脸上那道口子好没好,似乎结了痂,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线,正要凑近看看,路青怜却面无表情地遮住脸:

「第五次提醒……」

「是是,和你没好到那种程度对吧。」

「你最好记得。」

「用不用扶?」

她点点下巴,轻轻道了声谢,看来是真的行动不便。

张述桐就把胳膊伸过去,路青怜一只手搭在他的上臂,两人慢慢走下山路。

「路青怜同学,你还是说谢谢的时候比较可爱。」

「张述桐同学,你今天废话很多,因为感冒,还是失恋?」

张述桐噎了一下:

「对了,我昨晚又去了禁区一趟。」

「你太冲动了。」路青怜皱眉。

「也不算以身犯险,我骑着摩托车嘛,基本没下车,就算被发现了她也追不上。」

「结果呢,什麽都没有发现?」

「嗯,基本是在做无用功。」张述桐吸了吸鼻子,「话说庙里有没有治感冒的偏方,庙祝应该都有点治病救人的本事吧?」

「没有那种东西。」路青怜微微头疼道。

伤残两人组下了山路,他让路青怜在入口处稍等片刻,自己先把车开回来,这样可以少走两步。

不久后摩托车带着一阵嗡鸣骑到路青怜面前,张述桐拍拍后座,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我忘了给你带头盔了,今天风大。」

「有预料。」少女果断地把军大衣的领子外翻,几乎围住整张脸。

张述桐又告诉她摩托车的脚踏藏在哪丶还有上车时握住哪里方便用力,感觉自己不知不觉罗嗦起来,路青怜只是点点头,接着翻身上车,动作利落。

张述桐没由来地觉得她骑摩托车会很潇洒。

但现在是自己带着她。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坐在后面的女性是路青怜,当然张述桐没有别的心思,他今天心情一般,说不上着急也说不上不急,只是去了一个地方接了一个人,要和对方共乘一段路。

摩托车在广袤的雪地里悠哉地行驶着,有点抖动,他换挡的动作也有点生疏,好在能驾驭得了。

有时候从轮子上卷起的雪沫会溅在脸上,从后视镜里能看到路青怜被风吹起的长发。

没有人在这个时间跑到山脚下乱逛,周围空旷,一片银色的雪原丶一辆拉风的摩托丶两个暂时达成合作的的人,前路未知,大家各怀目的,所以不怎麽浪漫,但时间仿佛慢下来。

庙祝少女只是脚受伤了,但身手还在,这样说是因为她只是扶住摩托车的护杠,身体也能坐得很稳。

两人中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如果不是看到她飘起的头发,很难发现后面还有一个人。

「先去禁区?」

「好。」

五个字便敲定了待会的行程,沉默了一会,张述桐又盯着路面问,

「对了,你居然还有别的衣服,我以为你只有那一身长袍。」

「你一年四季不换其他衣服?」

路青怜敷衍道,她原本扎着马尾,但上车之后又把头发散开了,可能这样有点保暖作用?张述桐也说不准。

「其实我从前还以为,那身长袍是工作服,比如说行使庙祝的职责的时候,一定要穿着那身青袍。」

「没错。」她想了想,简短道。

「那你今天?」

「你的判断是建立在对路青怜的认识上。」路青怜淡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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