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胜利即正义(2 / 2)
于是,赵六等人齐齐振臂,大吼:
「杀!」
就在这时,军营南处的白沟水上,火光冲天,近百艘火船迎着西南风,彻底撞在了这些漕船上。
火光很快吞噬着一艘艘漕船,黑烟笼罩在白沟水上空。
保义军距离白沟水最近,所以看得最清楚,宣武军故意留在白沟水上的二十艘空漕船就这样被火光给吞噬了。
此时,赵怀安也闻声出来了,在帐外,五六十名保义将已经披甲候在了这里多时了,从赵怀安说第一句开始,他们就在帐外恭听着。
他们彻底领悟了使君的想法,也明白了他们到底要什麽!就如使君说的那样,他们要的就是胜利!因为只有他们胜了,一切才是对的。
这一刻,这些保义将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拿下曹州城,拿下这场胜利!」
赵怀安就这样站着,看着西面的火光冲天,他仿佛能看见曹州南城上,那些草军将领们在呼呼高叫,他们以为他们赢了!
这个时候,四个义子已经给他穿戴好了甲胃,当赵怀安将这套皮毛垫好的全身铁铠穿戴好时,
一直在战场游奕的踏白们,带来了消息:
「草军开北门,袭奔宣武军!」
赵怀安点了点头,随后踏上了那台四驴驱动车,环视众将,说道:
「干吧!」
众将齐齐抱拳,随后各自奔马回到了军阵,
随着军营内震天彻地的鼓角声,第一支保义军开出了军营,随后就是无数旌旗飘扬,保义军一共九个都,合计精兵武士三千五百衙内马步军,刀向天,精甲曜日,鱼贯出营。
最先出营的是寿州牙兵组成的赤心都他们从营内奔出后,就骑着骡子小步跑向五里之外的北门。
本来按照赵怀安的估计,敌军率先袭击的应该是他,毕竟他在三支藩军中,是唯一一支与草军有血债的,不趁乱打他,还会打谁?
最后的结果,草军竟然放过了保义军,而是跑到北面去打宣武军了。
这一变化,直接造成的结果就是,本要作为全军先锋的赤心都,需要奔到五里外去作战。
不过好在有骤子代步,最后除了会影响他们进攻的时间,其馀影响并不大。
此时,赤心都内,都将张骑着战马,举着马眺望着前方,身后的扈骑高举着一面「赤心」旗紧紧跟随。
他能看到两侧荒芜废弃的农田,也能听到前方隐隐传来的喊杀声,在他的身侧,一名名赤心都武士裹着绛色披风,卷着尘土,埋头赶路。
这副景象让张忍不住在想,同样是一支军队,这些寿州的牙兵在老刺史魔下和在赵使君魔下,差别为何会这麽大?
那位赵使君似乎总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让人为他效死。
就如他张不也是这样?他也是一个有抱负的人,他也觉得自己很能,甚至有时候他会忍不住想,如果他没遇到赵大,他是不是也能在寿州开创一番事业。
但当他见到了赵大后,见到了他那番伟大的演讲后,他却愿意为这人而死!
也许世上总是有这样的人,他们的语言能击中灵魂,让人忍不住追随他,效忠他!
驻马观察的功夫,张看到有牙兵要奔下大道,从下面的野田那边插近路,于是连忙下令:
「全都沿着土道直行,不可下野田,各团各队按照旗帜依次而行!「
随着张下令,身后扈骑们沿着队伍纵马高吼着,于是本要混乱的骡子队再次恢复了秩序,如一条长龙笔直地奔向曹州北城。
卷着烟尘,赤心都一路奔到了城北,正好撞到了一支准备从侧翼兜抄宣武军的草军队伍。
刘康义这个队是冲在最前面的,他远远就看到了这支草军队伍,只看这些人连甲具都没有多少,用的兵刃也是长短各异,五花八门,显然并没有集中整训过。
于是,即便对方人数更多,刘康义都毫不犹豫下令:
「下骡子,列进攻阵!」
随着他这声大吼,身边几个扈骑也齐齐大吼,这些人能成为扈骑,武艺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就是得有个好嗓门。
对于这些队一级的指挥,用吼永远是最快速,也是最清晰的信息传递。
当队将的吼叫声传到五个什将耳朵里后,这些人纷纷大吼,冲身边人大吼:
「快快快,下骤子!」
说着,这些人就开始放下了骤速,在快停下时,便已经跳下了骤子。
他们每十个人为一个小阵,列着三三三一的小阵,由每个什将亲自带着一个三人阵,举着旗枪站在最前。
在他们的身后,到处都是骤子的嘶鸣声,十匹骤子在空了后,直接被留在了原地,这会正「昂昂「的叫着,战场巨大的噪音惹得这些骤子心烦意乱,但被训练后,却依旧傻傻地留在了原地。
随着一阵阵嘈乱的脚步声,刘康义他们队已经率先完成了列阵,在他的身后,更多的赤心都也已赶到,都不约而同选择了下骤步战。
刘康义并没有理会后面,而是从骡子侧面取下一面厚重的牌盾,这面足有十斤的,需要双手持握的牌盾,被他用单臂就轻而易举地举了起来。
他走到所在扈兵什的最前,大吼一声:
「杀!」
说完,左右各两个什的军阵就猛冲向对面,而刘康义自己,也举着牌盾,握着横刀就杀了过去。
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会选择用横刀的,因为这种刀不具备破甲的能力,所以只能对付一些无甲目标。
而一般来说,军中野战的,很少有无甲目标的,所以横刀几乎没有武土会用。
可现在,遇到那些甲胃都没有几件的草军,这些横刀却成了杀器了。
随着刘康义的吼叫,两侧的赤心武士越奔越快,披甲的选锋冲在最前,大概十名长弓手则留在了原地,开始向对面先赞射了一波箭矢。
十支箭矢一下子落在了对面人群中,却几乎没掀起任何声浪,那些草军这会也在激励中,举着牌盾冲了上来。
就在这时,刘康义似乎发现,有更多的草军似乎正往他们这个方向上奔。
但刘康义没有慌张,反而更加兴奋,大吼地冲进了敌阵内。
这些草军并不能称呼为阵,但因为人数足够多,也的确站得足够密。
刘康义用牌盾撞翻一人后,然后横刀擦着牌盾就刺进了另外一人的脖子里,鲜血从伤口处喷涌,随后缓缓倒地。
下一刻,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从牌盾处传来,一名草军直接跳起来撞上了刘康义的牌盾,然后刘康又一动没动,而那人却飞了出去。
双方的体能差距太大了。
刘康义膀大腰圆,身高足有七尺八,全身上下披甲后近似有二百六十斤,而那些草军呢?各个瘦骨,弱不禁风,他们不像是来战斗的,而是像在自杀。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牌盾持在胸口,人半蹲着,然后一刀斩断了一名草军的小腿,对方哀豪地栽倒在地,然后被刘康义用牌盾给硬生生挤塌了胸膛。
正当刘康又准备继续收割时,对面射来了一支箭矢,然后正正好好的插在了他的牌盾上。
巨大的力道扎得牌盾直颤,刘康义下意识将半个身子猫在了牌盾下,兜整挡在前,眼前快速扫了眼前方。
然后他就看见,一支穿着鳞甲和两裆铠的草军小队,人人穿着黄色罩甲衫,就向自己的小队奔来。
再看见他们的后方,一支草军的弓弩手正要继续射箭,刘康又大吼:
「盾阵!」
下一瞬,对面的箭矢就密集地射向了这边,将这尺寸大的战场,插满了箭矢。
箭雨结束,当刘康义将插满箭矢的牌盾丢在一边,用横刀劈掉甲胃上的箭矢,看了一圈大体无恙的部下们,随后大吼一声,带着牙兵们冲了过去。
在他们的后方,赤心都的后续援军已经全部列阵完毕,四个队排成完整的横阵挤满土道,随后在一声声短促的铜哨声中,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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