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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踏上去往折苇山的路途,心境却与求药那会儿大不相同了,只觉早春生气勃勃,万物生辉。连江水散开的涟漪,也如锦衾的褶皱一般,无端让人联想到一场好梦。
“阿雀——”
任雪流正与码头船夫商量行程,阿雀站在一旁看水发呆,突然停到远处有人唤他的名字。循声望去,遥遥的渡船上有人朝他招手,动作颇大,生怕他看不见。他抬手遮住灼目的夕阳,方才分辨出来人的样子。
待渡船渐渐靠近,女子三两步迈过船头,落到他跟前:“不认得我啦?”
阿雀摇摇头,喊她「小霖」。她满意笑了笑,又道:“你要坐船?坐我家的呀。”见阿雀瞥向任雪流那头,小霖心领神会,向那船夫熟络地道句歉,便把这单生意揽了过来。
“你们换了新船么?大了不少。”上了船,阿雀打量一圈,问道,“怎么不见令堂?”
“爹爹最近身体不大好,现在是我堂兄帮忙。”小霖叹了口气,又变回笑模样,问任雪流,“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敝姓任。”
小霖瞪大眼睛,向阿雀使了个眼色,见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一时摸不着头脑:“任公子,请。”
她把二人在船上安顿好了,后来逮到机会才问阿雀:“任公子是圣子大人对不对?你真的取到灵药了?”
阿雀应了一声。
“你是怎么说服圣子大人的?”她八卦道。
“就像你说的那样,一见面就跪下求他,「可怜可怜我」……”
小霖忍不住给他一肘:“你戏弄我!”
阿雀捂着痛处,告饶道:“这只是开始,说来话长。”
“好罢,我不听了。”小霖转念一想,也知道其中不易,不再打探,“在船上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
阿雀真心实意地说:“多谢。”
翌日小霖给他们送饭时,却见客舍门虚掩着,其中传出清越的笛声。她看见二人对坐在窗边的圆桌旁,任雪流抚笛吹奏着,江风激起了他面前的书页,又被阿雀伸指按住。
虽没有交谈,却像有无形的默契似的,教她顿住脚步,不敢作声。
“如何?”一曲终了,任雪流身子凑前了些,问他的意见,看上去十分依恋。
阿雀正要开口,终于瞥见门口的小霖,忙招呼她进来,要她帮一个忙。
“我们想在连郡先行靠岸。”
“小事一桩。”她答应得爽快。
船上的一周过得很快,小霖鲜少看见阿雀落单,往往身边都缀着任雪流这个大尾巴。她有些后悔放过阿雀,没有刨根问底。可时机转瞬即逝,直到两人下船,她也未能弄明白任雪流到底有什么把柄被阿雀捉住了。
她又站在船头朝阿雀挥手,这次是送别了。
岸边的两个身影愈来愈远,但见任雪流白衣缓带,阿雀一身青袍,衣袂各随江风轻拂着。
神仙眷侣……
小霖心头忽然冒出这四个字,赶紧晃了晃脑袋。
两个男人,似乎不能用个词。
“再会!”她最后喊了声,便返身往舱里走,心里仍在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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