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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会儿，沐春声也道：“我去看看你师父。阿雀，也帮我盯着点。”

阿雀点点头，才注意到她方才一直在角落里煎着另一副药，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虽然她们在时几人间也少有交流，但这一走，室内便更显寂静，只剩下火焰燃烧的细微声响。

阿雀本在凝视着火苗卷动的姿态，忽然见一个木盒被放到了桌上，而任雪流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地站到他身后。

“日后我再将这些葬回折苇山去。”任雪流道。

意识到盒中是任雪流收殓的骨渣，阿雀没太在意，只道：“随你。”

任雪流却将木盒递到了他眼前，教他不得不再度审视「自己」不成样子的遗骨。

尽管只剩些零散的骨片，也可见曾经泛着的青紫已消失无踪，变成了寻常人骨的颜色。

“你看，已是白色的了。”任雪流道。

阿雀一怔，不明所以地对上任雪流的眼睛。他显然也有些疲惫了，但眸光仍然温柔，那琥珀色在火光映衬下，仿若流金。

直到曙色初现时，阿雀才终于想明白，任雪流是在回应开棺那时自己说的「清白」。

一句戏言而已，竟至于让他这么耿耿于怀么？

慕容妍回来得很准时。

她瞄了煎锅一眼便下了结论：“好了。”又把阿雀打发到一边，叫沐春声来一同炮制药丸。

阿雀没有活干，在旁胡思乱想，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人将衣服披在他身上。

……

“阿雀，阿雀。”

阿雀做了个短暂的不成形状的梦，被任雪流轻轻推醒时，全忘了个干净，只是隐约感觉并不是个噩梦。窗外天光大亮，这一觉比他想的要久。

“解药已经成了。”任雪流温声道。

阿雀的困意顿时消弭，急急起身，椅子拉出一声脆响。

沐春声看着他的样子，笑道：“慢点，解药就在这呢，现在就去给你师父送去。”

一颗褐色的药丸在她掌心，阿雀正要接过，却听慕容妍道：“好了，我也是时候走了。”

她利落地提起药箱便要出门。阿雀还未来得及开口，沐春声先道：“慕容姑娘，等等！”

沐春声拿起药包，匆匆追上慕容妍，“这是生肌之药，对你恢复容貌应该有效。”

“我从不用别人配的药。”慕容妍停下脚步，奇异地打量了她几眼，但并没有接过的意思。

阿雀这才知道沐大夫的药竟是为慕容妍所配。沐春声受她奚落，也不在意，只是叹了口气。

慕容妍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来：“你——你叫阿雀是罢，倒是可造之材，要不要跟着我学？”

阿雀猝不及防，一时心慌，摇了摇头。她却是轻笑了声，显然并未着恼，只是存心逗弄他而已。

“多谢……慕容前辈相助。”阿雀为了找补，磕磕绊绊道。

慕容妍今日的心情好像格外地好，她似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