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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
任雪流点了点头。
一路心惊肉跳,终于摆脱了桑长老等人的追击,再加上得知骇人听闻的真相,他已然疲惫不堪。
阖上双眼,方才那一片鲜红仿佛仍在目前——
杜九龄走之前点了一把火,将凝聚他四十余年心血的藏经阁付之一炬。
冲天红焰,蒸人热气。任雪流忽的想起,他曾见过相似的景象。
在初夏的吴江上。
第31章
那年三人逃离雪域,在中原落了脚。在寻得短暂的安歇之后,清遥便选择孤身离开,要去江湖上闯荡闯荡。
“我得为自己活一活了。”她这样说。
任雪流自然赞成。
从小到大,他们各有各的身份和责任,还是头一回过这样无牵无绊的日子。
临行前,清遥看了他一眼,难得露出一点浅浅的笑意。
她说:“真好,我感觉你又变回从前那个阿流了。”
她指的是多久以前呢,是他被选为圣子,与他们姐弟刚刚相识的时候么?
任雪流没有再问。
清遥骑着从雪域带回来的白马走了,也没有回头。
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杜九龄便问任雪流,眼下有什么打算。
“回折苇山。”任雪流道。
虽说「回」,这却是任雪流第一次上折苇山。
几月前为江阙收尸时,任雪流想起他生前说过喜欢折苇山,便想将他安葬在此。但当时他急于返回雪域为柳琮举行雪葬,不能延误,只能雇人将棺椁送去埋了。
曾抱在怀中的,苦短春宵里温暖的江阙,和残夏中流尽了血的冰冷的江阙,都再也找不到了。如今任雪流站在小小的坟包前,所能触碰到的只有一抔无生气的泥土。
杜九龄在一旁看着,问他:“这是谁的坟墓?”
“一位故人。”任雪流说完沉默良久,又道,“他很喜欢《水月缘》。”
杜九龄被囚禁得太久,身子骨不算硬朗。任雪流本想邀杜九龄在山上同住,以便照应,却被他拒绝了,理由是山上过于冷清,他还想多见些活人。
似乎看出任雪流的为难,杜九龄在山脚下赁了间小屋,方便他随时来访。
任雪流于是便在折苇山上扎了间草屋住下了。
在山中,总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除了偶尔下山探问杜九龄,他很少见人。
《九州笛统》被翻得破破烂烂。如今他每一首都会吹了。
直到某日,折苇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清晨的阳光扑在眼睑上,让人睡不安稳。任雪流醒过来时,背部的僵硬酸痛之感随之传来。
昨夜起来游荡,最后也不记得怎么睡在了石碑旁。他舒了口气,站起身来,却看见朦胧晨雾里,有一个身形影影绰绰。
“你怎么搞得这样狼狈?”是个女子的声音,“既已如愿以偿,不应该好好庆祝么?”
虽听来是讽刺的话,任雪流面上也无甚表情,只道:“阁下是?”
那女子笑了声,走得近了些,覆着轻纱的脸庞便显现出来。
任雪流思索片刻:“慕容妍?”
“不错。只是你若有礼貌些,也应唤我一声姑姑。毕竟雀儿是这样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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